地打量着雅间,恍若一只胆小的兔子。
要是没见着那晚江修齐被她追着杀的惨状,他还真可能被她的外表骗了。
某人黑脸:“站在那里干嘛,怕我把你吃了?”
宋寒枝这才慢吞吞进来,把两个小娃带着,左右两边各安置一个。
“你很有能耐啊,一下午的功夫就混成这副模样了?”看着宋寒枝左右一个娃,顾止淮很是嫌弃。
“你少说话,这两个丫头古灵精怪的,我可招架不住。”宋寒枝刚说完,便有一个丫头在旁边唱起了反调。
“表姐,你骗我,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另一个也来了:“表姐,我饿!”
宋寒枝叫道:“闹什么闹?我也饿!”
顾止淮:“……”
感情三个都是小孩子。
顾止淮让王敬伦叫了一桌子吃的,宋寒枝和两个丫头顿时就安静起来,只顾着往嘴里塞东西了。
宋寒枝吃起东西来一点也不含糊,隐隐还有和两个小娃争抢的趋势。
顾止淮满头黑线:“你能不能斯文点,人家两个小孩子都没你吃的厉害。”
“她们从小就是锦衣玉食,没受过挨饿的苦,我小时候哪能和她们比。”宋寒枝一边扒饭,一边含糊地说:“我小时候就没吃饱过饭,好几次都差点在梦里饿死。你们吃饭都是敷衍,我吃饭是实实在在的吃饭,谁知道我还能吃几顿饱饭呢?自然是要珍惜机会。”
顾止淮心下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别了脸过去:“你要吃便吃,少找借口。”话虽这样说着,顾止淮还是十分“不情愿”地叫王敬伦再添点吃的过来,全程都在观望宋寒枝的吃相,没忍心下一筷子。
吃完了饭,宋寒枝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小侯爷真是大方,这比我在宋府吃得都要好。”
顾止淮道:“自然。凭你爹一年的俸禄,怕是也养不起你这样的女儿。”
那两个小家伙吃饱了饭,便下了桌子,在雅间里互相追逐打闹起来。顾止淮瞄了一眼宋寒枝,默默给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宋寒枝受宠若惊,“谢”字还没开口,顾止淮便淡淡开口道:“怕你噎死。”
宋寒枝:“……”
“五日后就是皇宫大宴,你须得提前做好准备。我会做好安排,给你称病的由头,到时候,你不需与宋家同行而来。”
宋寒枝吃惊了:“只剩五日了吗?”
“你脑子吃傻了,连日子都记不清?”
宋寒枝:“哪有,我向来记不清日子。”
顾止淮:“……”
待阿贵差人来寻宋寒枝一行人时,已是掌灯时分。宋寒枝拽住两个仍在撒野的丫头,起身告辞。
顾止淮挥挥手,并未答话。
宋寒枝下了楼,阿贵跟在宋寒枝身后,悄声问道:“小姐,这公子是谁?”
“不认识。”
“啊?”
“啊什么啊,你快去追那两个丫头!”原是一下了楼,那两个妮子就挣脱了宋寒枝的手,撒泼跑起来,街道上人来人往,这要是钻进去,寻起来可就难了。
“那小姐,我先带人去追,小姐你在后面跟来。”阿贵也有些着急,说完,便忙将一众小厮带走了。
宋寒枝出了茶楼,望了一眼集市上喧嚷的人群,哪里还看得见阿贵一行人的影子,只好自己一人走了。
走了几步,宋寒枝忽而瞧见一个前方有一个卖糖画的小贩。宋寒枝好久不曾见过这个,便走了上去。五颜六色的糖画依次摆开,宋寒枝挑了只兔子,看着兔子粉嘟嘟的双颊,莫名地觉得可爱。
忽而想起自己小时候,看见这样的糖画时,只有咽口水的份,哪里能像今天一样,正大光明地过来挑挑选选。
想至此,宋寒枝也不想着什么省钱了,今日有钱今日花,一口气便买下了五六个糖画,全是兔子。
“怎么就你一个人?”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吓得宋寒枝险些将手里的糖画掉在地上。
宋寒枝转过了身,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原来是顾止淮。
“阿贵跟着两个丫头跑了,我就一个人了。”宋寒枝说完,疑惑地看着顾止淮:“你不是刚才还在楼上喝茶吗?怎么忽然到这儿来了?”
“回家。”
“哦。”宋寒枝看了一眼顾止淮,后者一身白衣在人群中着实扎眼,引得一众女子侧目,便不自然地道:“那我走了,你慢慢回去。”
“宋府是往哪个方向去?”宋寒枝刚想走,顾止淮问道。
宋寒枝指了指左侧:“这边。”
“顺路。”顾止淮眼睛都不眨,径直走向左侧的路。
“嗯?”
什么时候顾止淮的家和宋府在一条线上了?宋寒枝有些惊讶,这两者一个在楚都的繁华中心,一个在偏僻的城门附近,绝对是八辈子也走不到顺路的。
“走不走?”顾止淮忽而回头吼道。
宋寒枝摇摇头,还是立马跟了上去。
第17章
宋寒枝举着几个糖兔子,跟在顾止淮身后,远远看去,就像是顾止淮带在身边的小跟班。
宋府建在偏僻的地方,一路走来,街道上的行人也寥寥起来。道上设有零星的店铺,高处的灯笼晦暗不明,残月倒甚是明朗,将青石路照得一清二楚。宋寒枝踩着顾止淮高高的影子,就这么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一直走着。
宋寒枝方才买糖画买得甚是豪气,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