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就算妈妈真的重新结婚,开始组合新的家庭,那又怎么样。

自己十八岁了,是个被社会认可的成年人,应该独立起来。

或者这跟独立没有关系,只是觉得……被扔下了。

“……”突然周安从桌子上面撑起来,感到一阵熟悉的冷意朝自己贴近,然后下巴被掰过去,肆意地侵袭了数下。

是那个男鬼又来了,周安知道,他只是习惯性地皱皱眉头。

每天晚上这个时候,钟霖比定时的闹钟还要准时地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让周安有种错觉,他会一直这样持续不间断地下去,成为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

周安不由地想,钟霖大概是自己懂事以来靠得最近,最亲密的存在,可是……是鬼啊……

滑腻冰凉的,只要闭上眼睛不去看,习惯了也能当成是活的,接触久了也会沾上自己的温度,变得没有那么不可接受。

周安闭上眼睛转身靠在书桌上,肩胛骨被硌得有些疼,他觉得自己疯了,为什么要想这些事情,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想。

近在咫尺的他,停靠在自己嘴边零点一厘米的地方,像一头蛰伏的野兽,等待着一击即中的机会。

在这样静谧,凝滞的空间里,周安脑子发热,动了动,往前触碰了一下。

浅色的唇瓣,与他一触即离。

这个动作就像一根危险的导火线,连接着十万吨的炸|药。周安做完就后悔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他的双肩被按着,睁大眼睛……

不,很快就颤抖着闭上了,因为……他第一次接受这么,像是要被嚼碎……

悔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很快又被别的情绪淹没,根本无法理智地思考。

他被今晚的一切,吓唬得地产生另一种全新的恐惧,不止是对恐怖事物的害怕。

“……”

屋里空气微冷,约莫比外面冷上好几度。可是周安汗如雨下,头脑昏昏沉沉地想着,妈妈应该走了。

他松了一口气,那么这些折磨人的声音,就让它在屋里回响,久久不绝。

“钟霖……”他喊着那个人的名字,无端让这纯粹的碰撞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是有心,还是故意。

在他内心深处,会不会有一瞬间故意讨好自己恐惧的对象,会不会呢……会不会……

周安感觉他的对象疯了,没有理智,或者原来有,但在这夜里从有到无,从无到疯狂。

这让人有点害怕,只是有点而已。

周安感觉自己也在疯,他失去理智之前想的是,作业还没做完,怎么办……

凌晨五点,天蒙蒙亮,那只好看又诡异的手,捏捏酣睡的少年,睡得红扑扑的脸。

“唔?”周安睁开眼,迷茫,特别困。

“起床。”青年拍拍他的屁股:“起来写作业。”

“……”周安朝着凉凉的空气做了一个扭曲的表情,浑身充满了懊恼,拉起被子把自己深深埋起来:“要死了……”

才回想起来,昨晚都做了些什么,都做了些什么!

“嗤!”他在笑,有一半开心,一半着恼,原因不明。

“我会死的!”周安声音低低,从被窝里跳起来,开始借胆撒泼,打他:“你能不能,有点节制!”他瞪着他说:“我会被你玩死。”

周安从小就是比较听话的孩子,他在单亲家庭长大,懂事上进,学习成绩特别好。像偷偷溜进去水库玩水这事儿,以前他是不会做的。

可是临近高三,心理压力突然变大。

在三十一号的上午这天,周安和朋友王烁一起来学校报到。然后下午没事儿,王烁提议说去水库玩,他想了想就点头答应。

“你不是说没去过吗?正好今天带你去看看。”王烁推着自行车,回头瞅瞅自己那位细皮嫩肉的老铁,眼里头带着满满的怜悯。

因为以前周安的妈不经常出差,对周安管得很严。这学期周安的妈工作变动,从上个月开始就频繁出差,周安终于自由了。

“嗯,好啊。”周安点点头,抬起五官秀致的脸庞,手里也推着一辆自行车。

“不过你要守口如瓶,可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们去过水库。”王烁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小声地叮嘱他。

周安看着好朋友严肃的脸蛋,情不自禁地点点头:“放心好了。”他一直是学校里的模范学生,比王烁更害怕被别人知道,特别是自己严厉的妈。

哥俩说着话,骑上自行车就出发。

在路上周安还有点犹豫,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去……然后自嘲地笑笑,自己这辈子还没做过一件出格的事情,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按照妈妈给的计划去走。

面对不是特别反感的东西,从来不会提出意见。

有时候心里真的有点憋。

比如三天前妈妈出差之前说:“你一定要考上某某大学,考不上你这辈子就完了,希望你好好对待这个问题!”

同时那天也是自己的十八岁生日,可是没有等到祝福和礼物,因为妈妈忙着收拾行李准备飞国外。她工作赚钱很辛苦,自己养大一个孩子是很不容易,所以周安很懂事。

周安觉得自己脾气性格够好的,要是换一个人早就叛逆了。

“到了。”在路上‘飞驰’了十五分钟,周安跟着王烁来到水库附近,他说:“先把自行车找个隐秘的地方放着,我们得走路过去。”

这边偶尔还是有人看守,特别是夏天。

“嗯。”周安提着自己的小旋风,找到一丛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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