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下午时分的时候,其实天上的太阳还很大。

高中的走读生们浩浩荡荡地走出校门,每天都一起骑一段路的周安和王烁,今天难得顺路,因为钟霖的家也在南街那一带。

“你究竟去哪儿呀?”王烁好奇地说:“是不是想去我家玩儿?”

“不是。”周安也经常去王烁家玩耍,因为王烁家又大又好玩,什么娱乐设施都有:“我去采采风,很久没有拍东西了。”为了这个借口,周安中午还冒着太阳回了一趟家。

“那好吧里的相机,王烁也看见了,他知道周安拍东西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于是就没有提出一起去:“那你自己小心点,我回家了。”

“好。”周安跟他挥挥手:“明天给你带刘记的老婆饼。”那个王烁特别爱吃。

“好嘞!”王烁一蹬腿骑得老远。

接下来周安一个人在周边寻找,随着越来越深入,居然找到一片老居民楼。不是说钟家的家境不错么?三四年前居然还住这种五层以下的旧民居。

而且看起来都快拆迁了,没有多少住户继续留下来。

周安把自行车停在狭窄的楼下小道将里面的相机取出来,挂在脖子上。

这里的资料可能会有用处,他站在外面拍了一张整栋楼的全貌。

望着照片中灰扑扑的老楼,它看起来危危欲坠,寿命不久矣。

周安移开眼睛,把那份说不清楚的哀戚从心中挥散。

他踏上狭窄的楼梯,走上三楼,其中有家住户的门是打开的,里面空空如也,看来是真的要拆迁了。

另外一道紧闭的门,还是那种木门,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可是周安觉得,就算三四年前这道门也新不到哪里去。

他伸手碰了碰,锁头有点松动,但是还是挺牢固,单凭外力不可能闯进去。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周安松开脚,弯腰掀了一下那块破旧的地垫。

只是出于碰运气,没想到地垫下面真的有把钥匙……

“……”周安把钥匙捡起来,打开门……有点良心不安地走进去。大概这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非法入室……

“钟霖。”他进了屋,喊了一声钟霖的名字。

同时眼睛在各处打量,首先看到的是一个不大的客厅,里面光线很弱,因为窗户覆盖着厚厚的窗帘。

能看到地面上和桌面上都是灰尘,让周安奇怪的是,屋里的一切没有被收拾过的痕迹,就好像他们离开的时候很匆忙,是临时放弃了这套房子。

周安看到桌面上还有两副没收拾的碗筷,垃圾桶里也还有一半垃圾,都发黑了,看不出原貌。

这个客厅就是这样,周安举起相机拍了一张。

光线并不好,拍出来的效果阴森森的,莫名有种恐怖。

“呼……”周安轻轻吐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手心有点汗湿。他把相机放下来,继续看其他地方。

厨房、洗手间,里面的状况和客厅差不多,感觉生活气息很浓厚。

退出洗手间走在窄小粗短的过道上,周安闻到了熟悉的水锈味道,他呼吸一窒,有种心悸,又有种终于来了的释然。

“……”周安沿着水锈的味道向前走,走到一间房门虚掩的房间面前。

抬手,慢慢推开木门,陈旧的气息带着清凉的水汽扑面而来,控制着周安的心跳。

屋里面不算特别阴暗,有个小窗口为这间窄小的房间提供了足够的光线。

周安看到一张单人床,对面是书桌,旁边是木质衣柜。

有一个立地小书架,上面有很多书……唯一露出来的墙面,上面贴着一张世界地图。

“……”周安在心里默默地想,这个人真不简单,心怀天下。

当然只是开玩笑,他收敛起心神,举起相机对着房间拍了一张。

“你好,我进来了……”周安用手指敲了敲门,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终于踏进钟霖的房间。

进去之后他全身的毛孔都在收缩,很明确很明确地知道,他现在,和那个谁共处一室,他们待在同一个空间里面。

“……”这很让一个曾经的无神论者,手足无措,他站在屋中央不知道该干什么:“我带你来了,这是你的家对吧?”他的情绪不太稳:“你是不是想回家?那现在我带你来了。”

周安抬起手,双手把脖子上的链子解下来,放在钟霖的书桌上面。

那是一张盖着玻璃的原木书桌,放链子的时候,周安看到了正中央的一张照片。

是一张穿着高中制服的单人照。

周安深呼吸了一口气,在椅子上面坐下来。

很久都没有说话。

“你在这里对不对?”他扫了那张照片几眼,没有完全地去正视,他做不到盯着看的地步:“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如果你……没有别的要求,我就回去了。”

周安还是害怕他会来找自己:“以后请你,不要再来找我。”

他说完话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放在椅背上的手掌渐渐握成拳头,下巴不由自主往上抬,以求避开那抹沿着脖子往上蔓延的凉意。

就好像和他面对面,他正在看着自己。

“钟霖……”周安慌张地颤抖着睫毛,一动不动,嘴唇因为恐惧而无助地开合着。

淡淡的凉意在嘴边轻触,他反射性地闭上眼睛,真正地感受到了那抹黏软的湿滑,从浅到深的试探,一下一下地触碰着自己的嘴唇。

那瞬间他呆住,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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