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瓷碗,李翊觉得自己一口气能喝光,可戚悦拿了汤匙,小拇指微微上翘,一小口一小口的,把汤汁吹凉了才喝。
李翊的伤口,明明还新鲜着,伤口处甚至还流着血,可他一看到戚悦,立马就忘了疼,不由自主的凑了上来:“皇后在喝什么?”
戚悦放下喝了一半的汤碗:“天麻乳鸽汤,陛下要喝吗?”
李翊坐了下来:“朕受了伤,皇后喂朕。”
“陛下是肩膀受伤,又不是手受伤,哪里有这么娇气。”戚悦吩咐道,“景姑姑,再去盛一碗汤来。”
“不用,朕就要皇后这一碗。”李翊道,“你可真是心狠手辣,一点都不给朕情面,狠心刺伤了朕,连伺候都不肯了。”
戚悦只得拿起了汤碗,用汤匙舀了一点:“张口。”
李翊尝了尝,也没什么味道,像是没有放盐,可他转念一想,皇后除了吃甜,太辣的和太咸的都不喜欢。最后一汤匙喂完,戚悦正要把汤匙撤回,他突然咬了汤匙,一双深邃如海的眸子,紧紧盯着戚悦。
“松口。”戚悦道,“您这样,太不雅观了。”
就像是叼着东西的大狼狗似的。
李翊眸间含笑,他咬着汤匙,自然不能说话,于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要皇后亲他一下,他才肯松口。
戚悦直接在他的伤口处捏了一下,李翊立刻松手了:“……嘶,疼!”
一点都不解风情。
当初衣着暴露勾引他的皇后哪里去了?
戚悦道:“臣妾被您吓到了,这段时间,您休想碰一根手指头。”
李翊起身,捧着戚悦的头在她唇瓣上狠狠吻了,又吮吸了几下,这才放开:“朕有十根手指头,才不会只用一根去碰你。”
戚悦摸了摸被咬疼的唇,等李翊走了,才拿出帕子擦了擦。
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乌蓝香气,打了个盹儿,寻雪悄悄把一张毯子盖在了戚悦的身上。
戚悦瞬间睁开了眼睛。
寻雪道:“白天天气还好好的,现在外面下了雨。”
戚悦穿着一身月白的长裙,看起来很素,长发刚刚干了,柔顺的散在身后。
天气暖了很多,已经不再是下雪,而是下雨。
戚悦点了点头,把毯子往上拉了拉:“让云姑姑把薛公公叫来。”
寻雪笑了一声:“薛公公已经来了,奴婢说您在睡着,他还在外面淋雨。”
“你这丫头真凶。”戚悦倒也没什么反应,“把他叫进来吧。”
不多时,薛影便来了。
他仍旧在屏风后,身上湿了一片,戚悦揉了揉眉心:“你做的很好。”
“承蒙娘娘夸奖,奴才惶恐。”薛影道,“娘娘冰雪聪明,并非只是奴才一人的功劳。”
先前的宴席上,所有菜品的摆放并不如颜贵妃的设想。戚悦面前本不应该全是李翊厌恶的食物,是有人刻意安排,才会让李翊看出。
毕竟,颜贵妃可不是个傻子。
戚悦那时就已经想到,是薛影在玉华宫中安插的人起了作用。
“明日本宫下午将要搬到栖凤宫,你可让人把栖凤宫检查仔细了。”戚悦捏着白水晶手钏,“不能让任何人混进去。”
薛影道:“是,奴才知道了。”
“下去吧。”戚悦懒懒的吩咐,“衣服若是湿了,就去偏殿里烘干,不想烘干的话,就湿着回去。”
薛影刚走两步,戚悦似乎想起了什么:“站住!”
薛影停了下来。
戚悦道:“改天把阿愉带来让本宫瞧瞧,这么两年没见,本宫实在难以相信,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能订婚。”
“小公子已经不小了。”薛影道,“不过这件事实在有蹊跷,戚府的人略有些奇怪,奴才会找机会带来小公子。”
戚悦点了点头。
等薛影下去后,戚悦倚着软枕,脑袋有点乱。
戚悦感情虽然淡薄,可不代表她没有感情,幼时戚悦父母过世,叔叔婶婶置之不理,在戚府,戚悦经常被下人忽视,一天才被喂一次饭。
那时她幼小,某次奶妈一时记岔了,一连两天都没给戚悦东西吃,把戚悦的饭食都给了她的孙子。
戚愉是侍女所生,地位也低,常被人讽刺,他经常省下自己的饭菜,偷偷拿来喂戚悦。
戚悦三岁才会说话,五岁失去父母,她自幼就是冷性情,不喜欢哭也不喜欢笑。许多人背着戚悦的父母,都在暗地里讽刺戚悦是个痴傻儿。
戚悦的婶婶甚至用针扎过戚悦的手心,她见戚悦不哭,也不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不由得大笑:“你看,我就说这孩子是傻的吧?皇后这么偏爱她,还不是因为她是长房嫡女?”
有些事情,戚悦不说,不代表她真的不知道。
只是她向来厌恶这个鸡毛蒜皮小事一堆的世界。
戚悦喜欢自己的父母,她的父亲孤傲清高,母亲是燕朝第一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