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和冯小蒸仰着脖子就看见了在他们周围围着的一圈老警员,原来是大家都准备走了才发现新来的苏沫和来了几年的冯小蒸蹲在马路牙子上聊天,怎么叫也听不见,好像在专心致志的讨论什么,表情还丰富多彩的,隐约还听到感慨的声音,还有韩非什么的,天天面对各种案件的老警员们也无聊啊,一个过来就都跟着过来了,结果,苏沫他们还没发现,依旧讲的口沫横飞的。

苏沫和冯小蒸愣了愣,心虚的冲着各位笑了笑,正准备开口解释什么呢,老警员们就作鸟兽散回了车上,有的临走的时候还拍了拍冯小蒸的肩膀说“精彩,下次继续啊”

冯小蒸用手背抹了抹鼻子,红着脸带着苏沫坐上了警车里。

苏沫却暗自下决心,一定不让韩非和老警员们看扁。

一众警员都回到了局里,警局的门口聚集了十来个来认尸的家属。

在确定死者不是自己亲人之后,好像他们的家人依旧活在某一个地方,怀着复杂的心情准备离去。

苏沫回到了重案组的办公室,正准备整理一下今天的资料的时候,韩非从门外匆匆的走了进来,并没有像平常一样走过去进入自己的办公室,而是从苏沫的办公桌之前停了下来,敲了下苏沫的桌子,然后说“你和冯小蒸跟我去何苗法医那看一下尸检报告。没等苏沫抬起头就风一样的走了,只留下两个字“快点”

苏沫和冯小蒸对视了一眼,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腿脚利落的跟上了韩非。

走到了解剖室门口,就看到,一个浑身酒气的男子,衣着邋遢,在解剖室门口的走廊里失声痛哭,激动的时候就拿额头撞墙,脑袋上已经变得青青紫紫,隐隐有流出血的迹象。旁边的两个女警员怎么也劝不住他。

韩非朝其中一个女警员挥了挥手,“他是死者家属?”

女警员满脸苦相的说:“他是死者的男朋友,他拿来了和死者的合影还有身份证,他说死者是一个半月之前失踪的,当时两个人闹了点误会,他女朋友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之后他报了警,没想到今天找到已经死了。”

韩非问完就头也没回的进了解剖室,留下两个苦瓜脸的女警员继续哑着嗓子劝哭泣的男子,冯小蒸实在看不下去,帮着女警员一起把正在拼命撞头的男人往医务室拽去。

看着这种心酸的场面,苏沫本该以为自己会同情心泛滥,心海里却平静的一点波澜也没有,苏沫摸着自己的心口喃喃自语道:其他的我都做不了,只能努力做好自己的部分,以一个警察的名义,查清案件的真相。然后苏沫就不再看那男子一眼,紧跟着韩非进了解剖室。

韩非对苏沫和冯小蒸的反应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精光。然后开口道:“何大美女,死者的验尸报告出来没有?”

已经快40岁的的何苗保养得宜,戴着黑框眼镜,为了工作方便盘起了头发,在白大褂里面穿了一套很知性的米色套裙,整个人优雅而从容,走在街上一定没人看的出她是从事一个整天和尸体打交道的职业。何苗边伸手递给韩非一份已经订好的整整齐齐报告边说;“臭小子,就你嘴甜,你何姐的专业你还不放心?”

韩非细细的看了下报告之后,就随手丢给了站在他旁边的苏沫。

苏沫直接跳过了法医专业的解剖记录看了下结果,尸检报告上表明,死者严莎莎,性别女,年龄8岁,近一个月来长期遭受殴打导致内出血并且没有接受及时救治,在奔跑(疑似逃跑)中已经受损的脾脏受到极大震动,在受到货车撞击后脾脏破裂。而且死者曾受到非常严重的。

“其他的没有特别的,唯一让我觉着奇怪的是死者身体上的伤痕,好像是规则排列的。”何苗拖了拖眼镜架,指着尸检报告的最后一页附录图片说。

苏沫看了下,果然是如此,死者的背部伤痕大体看是密密麻麻的大小不一的普通伤痕,但是仔细看,竟然能从中看出一朵花一样的轮廓。

苏沫看了眼韩非,发现韩非抿着唇像是在思考什么。当自己的目光再次转到死者背部图片的时候,那朵花突然变得真切了起来,变得生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沫的意识在被吸走。

苏沫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不清晰的时候,韩非一把抓过了苏沫手里的尸检报告,冷冷的说“愣什么神,重案组可不是你偷懒的地方,快去和冯小蒸一起给肇事司机和死者男朋友做一次详细的笔录。”

苏沫好不容易恢复了莫名其妙变的模糊的意识,就听到了韩非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可是又有些庆幸,韩非的声音把她带回了现实,或许是最近科幻小说看多了也说不定,苏沫心想,也就懒得对韩非进行反驳。颠颠的小跑去了问询室。

看着苏沫突然变得蠢萌的样子,韩非没来由的嘴角向上。

“看来你很看重你这个小手下,以前可没见过你带过一个毕业生,你不是很嫌弃这些菜鸟么,竟然也会出口教训,简直是难得啊,也不知道是这个小姑娘幸运还是不幸运。”何苗看着线条突然变柔和了的韩非轻笑着说道。

“有么,我一直是平易近人的,不过苏沫确实是个好苗子,不过好苗子也是个菜鸟,为了不让她拖后腿,我只能费心了”韩非口是心非的说。

屋外的阳光照在了盖着白布的尸体上,配上站着的嘴角飞扬的韩非和坐着的眼神些许戏谑的何苗,屋子里诡异而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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