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会做梦梦见的那个人,总是在给他提建议的那个人。

迟星光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实际上他只是在意识深处和自己的第二人格进行着一场对话。

当然,在我看来,他就像是在玩角色扮演一样,自己和自己在说话。

我不知道这个第二人格最早出现在什么时候,但我第一次听到张三的名字,是迟星光决定要照顾我的时候。

知道我可以不用被那些阿姨照顾,我兴奋地去找迟星光求证。

“哥哥哥哥,以后你会一直陪着我给我做饭吃吗?”

迟星光那时候只比我高一点点,却像个大人一样,他说:“会,我跟张三……我爸妈还有你爸妈商量过了,我会一直照顾你的。”

我以为那只是他一时口误,直到我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

是我们初一的时候。迟星光因为住院休学一年,虽然比以前瘦了不少,但身体也弱了一些。

有一次上体育课的时候,男生要测1000米,体育老师是个非常严格的人,中考是要考体育的,所以他要求所有没达标的人都要罚跑10圈,最后一名还要再加两圈。

400米一圈的操场,10圈就是4千米。

迟星光就是那个不仅没有达标,还跑了最后一名的人。

好歹我也在爷爷那里受过训练,1000米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问题。

为了迟星光,我放慢了速度,陪他一起拿了倒数第一。体育老师自然看得出来,他罚了我10圈,罚了迟星光12圈。

那天天气也非常差,还有最后两圈的时候下起了雨,因为这次罚跑,迟星光半夜发起了高烧。

可是我直到第二天早上去叫他一起上学,才发现他躺在床上脸烧的通红,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慌乱之中我直接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把他送进了医院,也是因为这次的发烧,送医院太迟,迟星光烧坏了嗓子,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唱歌了。

对于从小就喜欢唱歌的迟星光来说,这无异于一个致命打击,我依然记得他跟我说过,以后想去学习音乐,去最好的音乐学院。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迟星光什么话都没有说,沉默地坐在病床上,我不知道他的内心在想些什么,只能坐在他的病床边陪着他。

我本想给薛姨和迟叔打电话,却被迟星光制止了。那是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他说:“晚一点再说吧,他们现在忙。”

晚上的时候,我听见了迟星光在和谁说话,声音不大,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以为他在说梦话,便想听听他会说些什么,没想到我又一次听见了张三这个名字。

迟星光用一种我从来没听过的语气说:“又见面了。你的嗓子怎么坏了?”

接着又换了一种语气,我听得出来,那是迟星光平时说话的语气。

“没什么。”

“你是不是很想告诉爸爸妈妈?”

迟星光的眉头皱起,再说完这句之后沉默了一会,换回自己的语气说:“是。可他们很忙。”

“是的,他们很忙。所以你要做一个懂事的好孩子,不要让他们担心。你一直很懂事,不是吗?”

这一次迟星光沉默地更久了,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又开口了。

“张三,我真的不想做一个懂事的孩子。”

“可是你必须做一个懂事的孩子,你的父母在为你辛辛苦苦付出,你还忍心让他们为你操更多的心吗?”

最后这个问句声音有些大,迟星光说完直接剧烈咳嗽了起来。

我急忙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回来准备把他叫醒喂给他喝。却听见迟星光几乎用气音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那一瞬间,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悲伤,我那时候还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悲伤,只觉得非常想哭,心里莫名的疼。

我叫醒迟星光,他睁开眼,声音沙哑的问我:“怎么了?乐乐?”

看来他并不记得刚刚说了梦话的事,我便也没有提,只告诉他他咳嗽得厉害,让他喝点水再睡觉。

喝完水他睡着了,可我再也睡不着了,迟星光是在和谁讲话?那个张三是谁?为什么不准他告诉薛姨和迟叔?

第二天,我试探着问他,要不要给他父母打电话说这件事。

迟星光的说法和昨天完全相反,他说:“不用了,不用告诉他们。”

可我觉得薛姨和迟叔应该知道,而且迟星光现在需要他们的陪伴。

于是我背着迟星光,借口上厕所,给薛姨打了电话,无人接听。我又给迟叔打了一个,同样是无人接听。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迟星光说不要告诉他们了,不仅仅是昨天那个张三的劝诫,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父母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陪伴他,甚至只是接一个电话?

后来薛姨打电话回来,我却也失去了想要说的yù_wàng,只告诉他们我在和迟星光闹着玩,给对方的父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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