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是最了解自己的。
人其实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
比如她明明已经想放弃了, 但却在想到他的时候跑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总觉得他就还在附近,只是不愿意出现而已。
陆宁就站在那等了会,夜晚的寒风吹得人有些冷, 她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孟淮泽。”她对着前面空无一人的空地,喊了一声。
“你如果今晚不出来, 以后就别想再见到我了。”
她是听到室友说他等了整整快一天,她才跑下来的。
一定是这样。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 但在这无人的夜晚也还算清晰。
“我真的走了啊。”
她说着转过了身, 心里默念着时间。
一秒, 两秒, 三秒。
“你,等一下。”
沙哑到不像话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陆宁转过身, 看到他从黑暗中走了过来。
孟淮泽一步步走到铁门前, 两人隔着这道偌大的铁门面对着面。
“你怎么声音哑成了这个样子。”陆宁开口问, 接着宿舍楼下昏黄的光,她看到对面男人的脸,仅仅是几天没见,他眼底就一圈乌青,看得出来最近都没有睡好。
孟淮泽低声说:“喉咙,有点干。”
“你不会就这样站在这等了一天,连口水都没喝吧。”陆宁问。
“我忘了。”他的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低哑又干冽。
这是个猪吗,白天太阳那么大,他傻站着等一天就算了,连口水都不喝?
陆宁觉得自己居然有些不忍心去看他的脸。
她说:“你等等啊,我去宿舍里给你倒杯水。”
孟淮泽一直微低的头抬起来,对她说:“不用了,咳。”他嗓子哑到吐字都有些不清晰,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
“我来见你,只是想见见你而已。”
“你不用麻烦。”
“不麻烦啊,很快的,你等我一下就好。”陆宁听他的声音都不忍心再跟他说话,也不顾他再说什么,转身又跑了上去。
“诶宁宁,你怎么又回来了,你见到他了没有?”时好看到陆宁后开口问道。
陆宁直接拿起自己的水瓶接了一瓶水,什么也没说就跑下了楼。
这大概是她上下楼最快的速度,等她下来后跑到门前,透着铁门的缝隙,将水杯递了过去。
“你快喝吧。”
孟淮泽看着她递过来的水,有些发愣。
“快喝啊。”陆宁又往前递了一分。
他接过去,打开水盖,看着水杯里的水。
陆宁突然意识到什么有些尴尬地说。
“哦对不起,我们寝室我也只能找到我的水杯,你如果嫌弃的话……”
她话都还没有说完,孟淮泽就仰头把杯中的水一股脑全喝了下去。
喝完以后孟淮泽又把水杯想递给她。
想了想之后又说。
“要不我还是买个新的给你吧?”
陆宁尴尬:“不用了,你给这个给我就行,大不了我就洗洗。”
说完以后她自己都无语了,孟淮泽对她态度怪怪的,害得她自己说话也变得怪怪的。
也不知道他们俩在互相觉得对方嫌弃自己什么,以前明明连对方的口水都吃过……
“我听说你在这站了一天。”陆宁开口问道。“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孟淮泽看着她。
“没有,没有什么事情。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陆宁:“那你等都等了这么久,为什么我回来的时候,你又躲起来。我不喊你,你是不是都不会出来?”
孟淮泽沉默着没有说话,陆宁却似想起什么。
“那个送我回来的,是跟我一起拍戏的师哥,太晚他怕我赶不回来所以送的我。”
说完以后她又想敲自己,好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