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心思训练的,团里也没人可以代替他的表演,你突然将人带走,岂不是让我的心血都打了水漂?如何来填这笔亏空?”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刘老板,你开个价吧,要是我能出得起,一定不还价。”

开价……这人是督军的心头好,又自己开着酒楼,肯定不缺钱。

刘老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手掌摸摸光脑壳,好似很心痛般地说:“荣老板是个好人,我也做个人情忍痛割爱吧。你只要出六百大洋,我就让他留下,如何?”

“六百大洋?”顾小楼惊道:“你疯了吧,这么多钱,足够在锦州最繁华的地方买套好宅子了,你这个马戏团加起来怕是也卖不出这么多钱。”

刘老板笑眯眯道:“这就是你不懂了,人牙子那里小孩一大把,几块大洋就能买来一个,可问题是你们要么?荣老板也说了,她与他一见如故,故人就得这个价。”

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似乎是准备当门生意谈。

荣三鲤已备有后招,并不着急,镇定地说:“说出来怕被你笑话,锦鲤楼开张不到半年,还没回本,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过来。”

刘老板对小男孩招手,见他一动不动,不耐烦地说了句“你给我过来”,就直接伸手把他拎到楼上去。

常鲁易夫妇看荣三鲤吃瘪,心中颇为愉快,仿佛刘老板帮他们出了口气似的。又过来假模假样地安慰道:“刘老板是个心软的人,你多求求他,说不定就给你便宜点了。”

“多谢常老板关心。”

荣三鲤淡淡地说了句,就返回锦鲤楼。

第二天,常家饭庄又闹出事,据说那个耍猴的小男孩生病了,在客房里上吐下泻,呕得快要断气。

马戏团刘老板连忙找大夫医治,大夫却看不出是什么毛病,喂了药也不见好,反而愈发吐得厉害,直言要么送到大医院去,要么就只能准备棺材了。

大医院的花销不是普通人负担得起的,刘老板就算拿得出这笔钱,也不想花在那小子身上,何况生病这种事,花了钱有时也不见得能治好。

他采纳了医生后面的意见,让人去街上订棺材。这时常鲁易不干了,他不知从哪儿听闻那小子的病是会传染的,染上后太上老君下凡也治不好。

如此危险的人物,要是死在他的客栈,以后岂不是更加没人敢来了吗?

常鲁易把刘老板预付的房钱退给他们,要他们尽快搬走,任凭刘老板怎么说也不肯让步。

刘老板只好到处去找下家,可人家一听说他们带着个将死的小孩,都不答应入住,出高价也不行。

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知有谁去警察厅告发他们买通管事的人,少交了租台子演出的钱,马上开来一车巡警,拿着铁棍把他们的地方给拆了,撂下一句话——要么补交钱,要么走人。

刘老板陡然间被无数麻烦找上身,急得焦头烂额。想来想去,都怪这该死的小子,便于某个深夜,带着所有团员悄悄离开了常家客栈,出锦州,去别的城市继续演出。

重病在床的小男孩,则与棺材一起被留在客栈里,生死由天。

天亮后常鲁易夫妇起床,发现他们已经不见踪影,找也找不到,大骂晦气,立刻雇人把还没断气的小男孩装进棺材里,趁着天没全亮,打算丢到城外的乱葬岗去。

他们一出门,迎面就碰上了荣三鲤和顾小楼,她垂眸看了看棺材,问常鲁易能否把人转交给她,由她继续出钱治疗。

这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常鲁易巴不得尽快脱手,一分钱也没问她要,连同棺材一起抬到锦鲤楼后院。

荣三鲤请那些雇工们喝了杯茶,待他们离开以后,就把大堂交给黄老头夫妇,让顾小楼帮忙将棺材抬进房间。

关上门,打开棺材盖子,小男孩脸色苍白地从里面爬出来,气喘吁吁道:“憋死我了,你们要是再晚一步,我都得晕过去。”

荣三鲤蹲在棺材旁边,用手帕子帮他擦擦汗,笑问:“这几日感觉如何?”

“你给我的药太厉害了,我还以为自己真的会吐死……要命!呕……”

他捂着喉咙弯下腰去,荣三鲤忙让顾小楼倒来一杯热水,从怀中取出解药化入水中,喂他喝下。

他靠在棺材上,气喘吁吁,好一会儿才缓过气。

荣三鲤将空杯递回给顾小楼,帮他拍背,低声说:“死过一次,以后才能活得漂亮。你别再想以前的事了,安心留在锦鲤楼,给我当义子吧。”

他点点头,好奇地问:“那我该叫你什么呢?”

“和小楼一样,叫我三鲤就行。”荣三鲤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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