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管仲华最怕的人就是这个小舅子,就这么被坚强瞪了一眼,还是禁不住地往后倒退了两步,惶然道:“我……我是你姐夫,这是为你好,杀人偿命,你赶紧住手。”
贺坚强哼道:“滚蛋!你们赶紧将河坝豁开,要不然我就宰了管浩。”
人群中有人议论开了,就算是管浩被抓了又能怎样?他们要是将河坝给豁开了,村中的人来年的生活都是个问题。一关系到自身的利益,他们还哪里顾得上被贺坚强钳制着的管浩,尽管是眼神中有几分愧疚,但还是又往前迈动着脚步,大有不将贺坚强等人给干残了,誓不罢休的意思。
再好的猎手,在大山里面要是被野猪群给包围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香村的人都紧张了,连握着猎叉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只有贺坚强,这个没心没肺的窝囊废,在这种时刻了还不忘记落井下石,打趣道:“浩哥,你说你,为了大石头村子,连命都不要了。反过来呢?你看看周围的这帮犊子,他们谁不是想着自己,除了我那个没用的姐夫,还有谁替你着想的?唉,我都替你不值呀,还是我对你好,抽根烟吧!”
这就是人性,赤.裸裸的自私。这又是事实,想不承认都不行。
管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再没有拒绝贺坚强放在他口中的烟。被人出卖,比被刀抵在脖子上,更是痛苦。一个伤在精神上,一个伤在皮肤上;一个是软刀子,一个是硬刀子,谁能想到软刀子伤人更厉害?
眼瞅着他们就要扑上来了,贺坚强竟然放过了管浩,就这么缓缓站直了身子。他的手中还是那把钝刀,微弓着身子,这张老实憨厚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惧色,反而像是一只疯狂的土狗盯上了毫无反抗之力的兔子,顿时将大石头的人都给震怒了。原本就对管浩心存愧疚,瞬间都迁怒到了贺坚强的身上……
管仲华从人群中扑出来,挡在了坚强的面前,声色俱厉的道:“别,别,大家伙别乱来,我来劝说坚强……”
自从杨叶嫁给了管仲华,贺坚强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这个姐夫,真的没有想到,在这关键时刻,他竟然挺身而出,挡在了自己的身前。贺坚强皱了皱眉头,伸手将管仲华给拽到了一边,憨笑道:“各位老少爷们儿,我再给你们个机会,你们将不将河坝豁开?”
这犊子的脑袋是被门给挤了,还是进水了?在这种形势几乎是一面倒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这么镇定自若,吓唬谁呀!大石头的人嘲讽地望着贺坚强,都将手中的刀叉、杀猪刀举了起来。
贺坚强重重叹息了一声,甩手将烟头给弹射到了地上,玩味道:“唉,你们这是何苦呢?这么多年来,咱们也没少打交道,你们什么时候看我吃过亏?牛二,还不给我滚出来!”
随着贺坚强的一身断喝,从芦苇荡中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有喊爸爸的,有喊哥哥的,有喊老公的,还有喊儿子的……一群被绳子捆绑着的女人、孩子、老人从芦苇荡中走了出来,押着她们的正是牛儿和那七十多个香村的青年。
原本还杀气腾腾的,恨不得像是猫戏老鼠般,狠狠地暴虐贺坚强一番,让这个牲口再嚣张!他们这些年来,没少遭受贺坚强的苦楚,甚至都已经想到贺坚强跪倒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哀声求饶。可是如今,看着家中的亲人竟然被人用绳子给捆绑了起来,他们一个个都傻了眼。
贺坚强叹声道:“都告诉你们赶紧将河坝给豁开,这回好了吧?非迫老子使杀手锏!”
一青年蹿跳上来,一把揪住了贺坚强的脖领子,将杀猪刀抵在了坚强的腹部,咬牙切齿的道:“贺坚强,这是我们爷们儿的事情,你……你怎么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出来了。”
贺坚强捏了个兰花指,掐着女人的嗓音,娇笑道:“咯咯,谁说我是爷们儿了?我是娘们儿,地地道道的纯娘们儿?怎么,要不要我脱下裤子给你看看?”
人可以无耻,却不能无耻到这样的地步!
偏偏贺坚强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当他听牛二说香河水被大石头的人给拦截了,就已经想到了这点。试想一下,谁干了坏事,不防备着点?贺坚强带领着十几个人,要是跟他们干起来,无疑是以卵击石。这样的蠢蛋事,贺坚强才不会做,他要做的就是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再拖延时间。一听说真的是抢钱、抢粮、抢女人,牛二等人乐得屁颠屁颠的,一个个跟土匪似的,就这么杀进了大石头村。老人、孩子、大姑娘小媳妇的都不放过,全都用绳子给捆绑了起来,又用布条将她们的嘴巴给勒上,几乎是没有浪费任何的力气,就将这些人都给抓了起来。
谁让村里的青壮年都埋伏在香河畔,对付贺坚强等人呢。
牛二等人押着香村的人,就这么躲藏在了芦苇荡中看笑话。本想看看贺坚强一人单挑一百多人了,听到贺坚强的咒骂声,牛二嘿嘿地笑着,才将这些人都给押了出来。来呀!干吧!看谁更狠!遇到贺坚强这样无耻的人,只能是怨大石头的人倒霉。他们一个个就像是被掐中了七寸的蛇,将手中的武器丢到了地上,蔫头耷拉脑袋的,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贺坚强将管浩给拽了起来,还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土,讨好的道:“浩哥,怎么样?还是我够哥们儿意思吧?你们村子的人都不理你,真是可怜呦~~~”
管浩哼了一声,骂道:“你少***跟我胡扯,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