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燕军十五万直扑赤城,宋国支援了粮草辎重二十万斤。可是燕国缺粮的情况依然不乐观,就指望着秋收来缓解危情。慕容雪虎本来坚决反对现在用兵,可架不住魏国特使的威胁,再加上燕飞儿也一力主张。无奈之下,才有了这次攻伐赤城的战役。
行军不到三日,秋雨就下来了。燕军绵绵蜒蜒如同无尽的长龙一般在广袤的天空下缓缓移动着,秋雨绵绵中也在消耗着士卒们仅存的寒气,所有的衣甲被浇得通透,黏在身上,冷得骨头都酥软了。军靴踩在泥浆中,脚下沉重地如同套上铅块、
十五万士卒在赶到赤城前就已经精疲力竭,陆陆续续开始出现了逃亡。
赤城附近有一个高坡,平西军在这里建起了一个个营帐。
早晨时候,雨下得小了一些,一名蓬头垢面的骑兵斥候,急速奔驰而来,胯下战马早已满是泥浆,战马入了营地丝毫没有减速。斥候高喊道:“紧急军情!”守营兵急急忙忙拉开拒马。斥候策马而今,泥浆被溅起来,迸得守营兵身上到处都是,招来一片骂声。
斥候来到中军大帐,单膝跪下,喝道:“启禀将军,平西将军的紧急特件到了!”
副将太史腾取过特件,一目十行扫了一遍,沉声说道:“现在平西将军到了何处?”
“属下不知!平西将军行踪隐秘,无法探查。”斥候回到道。
“你下去吧!”
“诺!”
太史腾对身边传令官说道:“燕军就要到了,召集营以上将官开会!”传令官依令而行。
孟贲于三日前,领着三千燕骠的弓骑兵消失不见,让太史腾负责搭建营地组织防御。主将的消失并没有引起平西军的骚乱,这得力于孟贲治军的严酷与寄生种们的表率作用。
三千骑兵在孟贲的率领下到达一个丘陵上,俯视着下方密集的骡马队伍。燕军的辎重营宛如没有设防的小姑娘一样向其敞开了双腿,现在世人还颇为讲究堂堂正正的会战,偷袭这种事情是拿不到台面上去讲的。不过秦军区区不过三万,不出奇谋是胜不了的。
“将军,要不要现在冲下去?”燕骠的独眼兴奋地看着下面的车队,这几日过得颇为畅快,令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孟贲看了看,突然笑道:“咱们已经伏击了三路辎重。看起来燕军还是终于反应过来了。”
“看起来并无异常,莫非有诈?”燕骠也细细留心起来,却没有发现异样。
“你且看轮子压下的车痕,比之前都要深。要知道燕军缺粮,咱们又焚烧了许多粮草,其后勤根本就不足。又明明知道我等在四处游走,还敢押运如此数量粮草。这其中必有蹊跷。”
“那依将军的意思,咱们撤?”
孟贲冷笑道:“不急,来一场硬仗也好。让他们知晓某家的厉害!让大家做好准备,拦腰袭之。”
就在孟贲和燕骠说话的时候,距离此地不远处齐国五都兵已经集结完毕,骑上战马,披上重甲。五都兵作为齐国顶尖精锐甲士,上马下马都能立刻战斗。
五都兵作为重骑兵,都是两匹马,一匹放着长枪与战甲,一匹骑乘。两千余马匹尾随在燕国辎重营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
丘陵上的燕骠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早已做好准备的骑兵呼啸奔下,松软的泥土不适合战马奔走,可是借着山坡的冲势,依旧快如闪电。
轰隆!轰隆!
震动的马蹄声吓得燕军士卒脸色苍白。燕军辎重营的营主是个胖子,及其灵活,刚刚发现不对就抢先夺马而逃。主将都跑了,燕军自然也没有战意,各自四散奔逃,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
平西军也不追赶,驱散了燕军后熟练地掏出猛火油浇了起来。燕骠喝止住了骑兵们的动作,因为划破一个袋子后发现里面根本不是粮草而是石子。
“将军你看!”燕骠怒气冲冲地抓了一把,随机狠狠摔在地上。
孟贲眺望远方,说道:“不足为奇,命令大家整队,我们的对手来了,用放风筝对付他们。”
远处,五都兵重骑催动胯下战马奔袭而来,千骑排列成五排,一个贴着一个,一手持盾牌,一手持枪。如同一堵移动的铁墙般。声势惊人,比孟贲的三千弓骑兵还要威风。
“是...自己人,千杀的平西军杀过来了!”逃跑的胖子如同看见了亲人,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挥着手。
五都兵重骑依旧不紧不慢地从胖子面前过去,没有一个骑兵留下来问问情况,这让胖子大为伤心,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转身离开了。
重骑兵需要积蓄马力,根本就停不下来。沉闷的马蹄声如同死亡的音符,一会儿工夫,五都兵重骑就看见了被烧毁的辎重。
猛火油遇水不灭,在细雨中粮袋上冒着滚滚黑烟,看不太清那里的情况,等到了近前失望的发现,敌人早就不见了影子。
五都兵营主田伟咒骂道:“真是比兔子跑得都快,撤!”话音未落,耳边就听见轰隆轰隆的马蹄声,如万千擂鼓齐声轰鸣。
田伟豁然回首,发现自己的右方无数的骑兵涌了出来,瞳孔一缩,高声喝道:“敌袭!迎战!”
五都兵重骑迅速整理好队伍,可是急切间不易掉头,被孟贲弓骑兵团团围住。
“嗖嗖...”
“叮叮...”
平西军马快,五都兵甲厚。一时间双方谁也奈何不得谁。
燕骠领着弓骑突然脱离战场,朝西而去。田伟大怒,急令速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