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后见到养由基低头了,心中不由对权势的渴望暴涨到了极点,点点头说道:“上将军是国家柱石,有此心思是最好的。稍后便会有封赏下来。”
养由基拱拱手,心情稍稍平复下来,转身离开了。
黄歇几个人没有说话,内廷之事他们都不敢进言。关起门来都是芈氏自家的事情,真正的利益争夺是在朝外而不是朝内。
芈氏只要不是因为血脉断绝而亡,有昭,屈,景三族支持,芈槐的王位稳如泰山。
威后侧眼看到畏畏缩缩的黄张氏,笑道:“春申君的夫人好像受到了惊吓,还请赶紧送出宫去吧。”
几个人早就看到黄张氏,可都没有吱声。衣衫褴褛,满身都是污秽,看样子就是经历了许多男女之事。
黄歇眼神中没有半点波动,平静地说道:“有劳太后牵挂。”
黄张氏低着头,赤着脚被侍女向外搀走,怨毒与憎恨怎么也掩饰不住。黄歇的冷漠绝情彻底将她的心砸了个粉碎。
叛军在王宫内乱窜,宫女内侍多有死伤。养由基连杀十几个乱兵,好不容易将队伍拉出了王宫。步叔成得令接管了王宫防卫,楚国最精华的禁军变相落在了孟贲手中。
一个时辰后,威太后梳洗打扮,一身华丽衣裙牵着新君芈槐登基称王,史称楚怀王。
大殿内,公卿大夫们朝拜了新君,商议起了国策。实际上外廷决策完全被屈原,昭阳,黄歇,靳尚把持了。
靳尚姗姗来迟,可并不妨碍他分的一块可口的蛋糕。
“楚国气运重宝和氏璧如今不翼而飞,不知诸卿作何解释?”小胖子芈槐扭动着身子,模仿大人的仪态说道。
昭阳知道早有此问,适才登基前几个人都商量好了,所以也不慌张,说道:“臣有罪,先君赐下和氏璧,却在臣家中丢失。还请君上责罚。”
“令尹大人不必自责,父王今日因病逝世,想来也照顾不上。不过此事还需细查,务必要抓到此贼。”芈槐语气和蔼,照着母亲交给自己的竹简念了起来。
下面的公卿大夫瞧得分明,可是谁也不敢吭声。上了朝堂将事情摊开了说,走一遍过场,以后谁也不能拿此事论罪。
靳尚站了出来,拱手说道:“臣有一怀疑对象,那边是令尹府上的食客张仪。”
实际上,美少年孟轲才是几个重臣理想的窃贼对象,主要是因为和氏璧本身就在芈商手里,如今转生后一定落在在孟轲身上。
对此提议,威后坚决反对,倒不是顾念着床笫间的情分,而是担心芈商转换成功后,自家儿子的王位又有了变数。如今忠于先君的臣子不在少数,还有一小部分的死忠分子,这群人都需要时间一点点替换掉。如果没有完全把握,绝对不能刺激芈商。追杀的行动只能等朝局稳定后才可以进行。
威后成功地劝说了几个人,议论来议论去只有张仪最适合做这个替罪羊了。
芈槐一拍桌子,大喝道:“食客张仪不思忠义,竟敢大胆窃玉,来人,发布海捕文书,务必擒拿归案,生死无论。”
“诺!”内廷长史连忙记录下来。
接下来又商议了先君的葬礼,谥号等。朝堂的气氛由开始的祥和变成火爆,公卿大夫开始站队,权臣与豪族间的交锋开始了又一次交锋。
“臣有奏!”上将军养由基站了出来,打断了两位御史关于漆器用八件还是九件的争论。
芈槐强撑着瞌睡,说道:“上将军有话请讲。”
“征北军已整装待发,随时可以出征秦国。还请君上下诏,令我领兵出征。”养由基沉声说道。
他心里很清楚得罪了威后,自己必定难逃刑场,还不如趁机攻伐秦国,占一块地盘自由发展。
芈槐想来一下,犹豫地说道:“父王新丧,而且又是冬季,妄动兵戈只怕不好吧。”
“咳咳...”一声女人的咳嗽声把楚怀王的话打断了。
芈槐一激灵,说道:“诸位稍等片刻,寡人方便一下。”说完就转到后室。
片刻功夫,再出来的芈槐态度就变了,沉声说道:“先君身死必定有他国蠢蠢欲动,为扬我霸楚军威,寡人允许上将军征伐秦国,所获之地一半赏其为封地,以酬清君侧之功。”
这些话是威太后教的,她巴不得让上将军养由基滚得远远地,新君登基后军队也需要新鲜血y,天下第一神s的名望太大了,已经遮盖了楚怀王在军队的号召力。
屈原低头垂目,暗暗叹息,心中不免担忧起楚国未来的局势。如今君上尚小,很容易被妇人之手c控,王后之位空悬,是该早早布局了。
黄歇与靳尚不约而同地也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芈槐让长史取来虎符,正准备交给养由基。就听见,宫外震天鼓响。
轰轰...轰轰...
震天鼓的响起代表楚国有战事已起,朝堂之上的所有人的心头提了起来。
传令官浑身是血冲进大殿,噗通跪在地上,大喝道:“启禀君上,吴国起兵攻我郡县,已破六城。”
朝堂一片喧哗。
黄歇皱着眉头问道:“吴国是我附属之国,向来恭谨,缘何无故攻楚。”
“据说是越国勾践进贡吴王夫差的美女被我楚人掠走了,所遗留兵器士卒均是我楚军所有。”传令官一五一十地说道。
上官大夫靳尚说道:“此事有诈,防守西边的是上将军屈戈,老成持重,治军森严,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越境掠人。说不定是秦人暗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