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薛禅领着两千骑兵听说消息后,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面色阴沉似水。待来到宝音面前,见到女儿没有受伤方才微微放松表情,转而喝问道:“鬼方部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了,但是宝音在十岁时已经定下婚约,这份婚约由神鸟白乌鸦的叉骨做担保,受长生天的见证,每一个草原人都不能违背!所以,义渠君要是想娶新娘,还请春暖花开之时来吧!我部族还有很多好女儿等着嫁人!”
哈尔巴拉没有想到对面的老头竟然这般不识好歹,勃然大怒,吼道:“义渠君是西南草原之主,你敢忤逆大汗的意思,一定会后悔的。”
德薛禅冷哼一声,说道:“我只知道草原上只有一位天可汗,从来没有听过西南草原之主。使者还请速速离开,否则蔑儿乞部知道了,你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轰!哈尔巴拉脑袋一热,爆发出红色武气,催动体内的全部力气扔出大铁锤。劲风呼啸,大铁锤直朝德薛禅的脑袋飞去。
德薛禅暗道不好,但是速度实在太快,没等砸中,耳朵里就灌满了风声,勉强挥出弯刀挡在身前。可是面对这样凶猛且恐怖的攻击铁锤,小小的弯刀又有什么用。养尊处优多年,身体早已不必从前。身为千人敌的德薛禅硬是被百人敌砸飞了,嘴角微微淌出一丝血迹。
“父汗,你怎么样?”宝音跳下马背,哽咽地趴在父亲身上哭泣道。她平生第一次为自己的任性感到后悔,也没有想到父亲是这般维护自己,竟然不惜与鬼方部撕破脸。
数千翁吉刺惕部的骑兵们愤怒了,将仅有十几个人的使节团围住,搭弓上箭,弯刀出鞘,准备搏杀。
“统统住手!草原男儿不杀没有武器的男人,不杀手持哈达的使节。让他们走!”德薛禅甩开左右搀扶的手,倔强地站直身子,狠狠望着哈尔巴拉。
哈尔巴拉见其没有死,也松了一口气,浑然不惧地说道:“既然你说婚约是由白乌鸦叉骨所定,受长生天见证。那是不是意味着,无论谁持白乌鸦叉骨前来,都可以迎娶弘吉刺-宝音?如果你说是,我马上掉头就走。我家大汗会亲自取下孛儿只斤的头颅,拿着白乌鸦叉骨来娶公主。”
德薛禅一时语塞,转过头看着女儿,意思是,你看怎么办?
宝音是个有主意的姑娘,而且对孛儿只斤很有信心,大声回答道:“长生天在上,无论谁手持白乌鸦叉骨前来,弘吉刺-宝音都会按照当年的约定嫁给他,无论他是贫穷还是富有,无论他是懦弱还是勇敢,弘吉刺-宝音绝不后悔!”
晴天霹雳,天人感应。lt;gt;冥冥中,天道承认了宝音的誓言。
孟贲在一边听得简直要笑破肚皮,简直是天助我也,立刻高声喊道:“我有话说!”没等前面的人反应过来,直接向前挤过去。
所有人本来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宝音身上,突然被孟贲的话吓了一跳,纷纷转过头去看,只见此人又矮又瘦,随即面露不屑。
“这是一个低等的奴隶,怎么混在这里的。”
“我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个人,看样子也不是一个强壮的人,当奴隶只怕也不合格。”
“听听他有什么话要说,这个奴隶冒死出来,怕也是为了博取公主的欢心。”
......
德薛禅记忆力很好,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没有这个人的印象,就转过头对宝音说道:“他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果你也不认识,我就让人把他拖下去抽一百鞭。”
“这个人是我今天救下的旅人,我本来把他贬为奴隶了,没想到他竟然站出来。”宝音迟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心里暗暗发狠,“希望他不要让翁吉刺惕部丢脸,否则我一定把他的皮当鼓锤!”
德薛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朗声说道:“把他带过来,看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嗨!”几名护卫翻身下马,抽出弯刀夹在孟贲脖子上,推推嚷嚷地来到德薛禅。
护卫厉声喝道:“面对可汗,还不跪下。”见到孟贲没有反应,挥动刀鞘砸在其膝盖上。
在砰砰的敲击声中,孟贲虽然满头大汗,脸上呈现痛苦的扭曲状,整个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身子瑟瑟发抖。他的表现自然是装出来的,以他的实力,就连中土诸圣都休想让他跪下,何况区区凡人。
“行了,放开他。”德薛禅看不起软骨头,冷冷地说道:“草原人宁可断腿也不会屈服,你不是一个战士,我女儿把你贬为奴隶真是恰当。今天我给你一个机会,有什么话就说吧。”
孟贲谄媚地笑道:“您的胸襟像大海一样宽广,有道是雄鹰飞在天上,绝对不会与豺狗为伍......”
“好了,奉承的话就不用讲了,否则就砍下你的舌头。lt;gt;”宝音抡起马鞭抽在孟贲的脊背上,啪啪作响,本来就破旧的衣衫更没有半点模样。
孟贲“惨叫”着在地上打滚,然后说道:“刚刚可汗与公主的话我已经听见了,只是想当着义渠君大汗的特使面,问问是不是真的。”
“是真,是假于你有什么关系!你只是一个奴隶,还妄想拿出白乌鸦叉骨吗?”宝音冷冷地笑道。
哈尔巴拉看了半天,虽然不清楚这个奴隶打算干什么,但是宝音的话让他万分愤怒,沉声说道:“我以鬼方部勇士哈尔巴拉之名在此作证,宝音公主与翁吉刺惕可汗的确说过,谁拿出白乌鸦叉骨就嫁给谁。如果他们违背誓言,鬼方部将代表长生天将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