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音沉着脸,咬牙喝问道:“赛勒奔,是不是你搞的鬼?可敦答应过我,会将礼物准备好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赛勒奔当着德薛禅的面,不敢太过放肆,但心中忍不住暗暗得意。
拉姑附在宝音的耳边,悄悄说道:“千万不能生气,要相信巴图鲁,他会将这些解决好的。”
宝音吐出一口气,将心情平复下来,低声说道:“请您帮我找人去通知巴图鲁,没有礼物也要来。‘碰门羊’可以没有,只要我说礼物收到就可以了。”
拉姑点点头,刚准备走。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高声呼喊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模样的新郎,你是从外面刚刚乞讨回来吗?”
“太过分了,我明明见过他早上穿得还是新衣服,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吵闹声越来越大,不仅赛勒奔一行人,连宝音也伸长脖子,想要看个究竟。
孟贲笑呵呵地从人群中往里挤,但是小伙子们一个个怒目相对,死活也不肯让路。
“我来迎娶我美丽的新娘,宝音!你在哪里?我被一群窥伺你的豺狗围攻了,快来救我!”孟贲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牧民们哄堂大笑,他们平生第一次见到向妻子求救的新郎。围着孟贲的小伙子们也禁不住羞怒交加,想动手却害怕可汗怪罪,只能悻悻地让开一条路。
孟贲大摇大摆地往里面走,出现宴席前。除去宝音外,其余人都惊讶地笑出了声。
原来孟贲身上穿得早已经不是新衣裳,而是换回了一身乞丐似的布条装,四面透风,八面见肉。满脸黑乎乎的,头发黏糊糊地搅成一团,还散发着白色的雾气。
“奴隶始终是奴隶,看在你让我欢乐的份上,赶紧滚蛋吧。”赛勒奔高傲地抬抬下巴,笑道。
宝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怒火问道:“我听说敬爱的可敦早早为你准备了新衣服,那你为何这般来接我,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只配成为奴隶的妻子吗?”
“我穿着新衣服准备出发,却没有想到迎娶新娘的礼物被野狗叼走了,所以我不得不花时间去重新准备。”孟贲耸耸肩膀,然后将身上的背囊取下来,恭恭敬敬地走到拉姑面前,说道:“这是我迎娶新娘的撞门羊,请您收下吧。”
“你辛苦了,礼物我收到了。lt;gt;”拉姑感觉把背囊接过来,入手极沉,差点掉在地上。她暗自猜测里面可能是石头之类的物件,便不想打开,以免让孟贲丢脸。
拉姑的想法,赛勒奔看得一清二楚,立刻喝道:“自古以来,撞门羊都是选用活羊,从来没有见过包起来的撞门羊。拉姑,快打开让我们看看。”
拉姑心头发慌,将背囊捂得死死的,颤抖地说道:“里面是巴图鲁送给宝音的,理应由新娘保管。”
“让宝音把背囊解开,犬戎人送出的礼物从来都是第一时间打开。尤其是结婚大事,长生天正在天上注视着。”德薛禅一锤定音,他十分不喜欢眼前肮脏的巴图鲁(孟贲),与赛勒奔一样想让此人出丑。
宝音沉默着从拉姑手里接过背囊,放在桌子上。背囊上布满灰尘和泥土,与宝音葱白色的玉手呈鲜明对比。
随着背囊一层层打开,一股珠光宝气冲天而起,一只金灿灿的黄金绵羊出现在所有人面前,黄金羊栩栩如生,两只眼睛镶嵌了蓝色的宝石。
“长生天在上,我看到了什么。大汗娶王后时才会用到的黄金羊!”
“这个奴隶从哪里偷到的,真是稀释珍宝。这才是与宝音公主向匹配的宝物。”
“有这么一只黄金羊,拉姑家一下就富裕了。真是羡慕她的好运气。”
......
“这怎么可能?”宝音捂住嘴巴,惊讶地说道,使劲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轰!呼和特木尔突然将武气爆发,死死盯着孟贲,沉声说道:“这是蔑儿乞部的至宝,当年迎娶伟大的述律平王后的碰门羊。你这个该死的奴隶从哪里偷来得?受死吧!”右拳狠狠砸出,空气被拳劲挤压成一团,如同炮弹般砸向孟贲。
嘶!劲风划过,锵!弯刀回鞘。
呼和特木尔扭头看向德薛禅,喝问道:“您想庇护这个小偷吗?”
德薛禅冷冷地说道:“还是先听听巴图鲁的解释吧,没有人可以在翁吉刺惕部内斩杀一名无罪的族人。如果真是他偷得,我会亲自砍下他的脑袋向天可汗赔罪。”
德薛禅的话引来族人们的叫好声,同时大家也很好奇,一名低贱的奴隶是如何得到蔑儿乞的至宝黄金羊。
“好,我就听听你的解释!”呼和特木尔被赛勒奔强行按回到座位上,气呼呼地说道。lt;gt;
孟贲轻了轻嗓子,开始讲述他传奇且不可思议的经历,其中的内容有真有假。有一些是他刻意安排的,有一些是机缘巧合。
“今天早上我就离开部族一路向北走,经过一处小部落后,用崭新的衣服向那位首领换了一只小羊。原本,我是打算用小羊当做碰门羊的,却没有料到往回走的过程中遇见了一名老头,老头看样子饿得快没有气了,入然后他把我的羊抢走了。”
“巴图鲁,快收起你的谎言,你这个故事究竟要编造到什么时候!”赛勒奔将酒樽摔在桌子上,他实在不想再跟着这个低贱的奴隶绕圈子。
孟贲耸耸肩膀,接着说道:“那个老头说自己是一个练气士,正在被人追杀。等他吃完烤羊后,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