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蓉当时正在和他一起整理惠康药房的账目,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吴君钰深谙其中三味,而且他也想做一个能让梓蓉依靠的堂堂正正的男人,而不是一切都让梓蓉这个当媳妇的代劳,是以最近对医道和药房经营的事情都很有热情。
梓蓉对他的表现自然非常满意,礼尚往来,她在床上表现的也让吴君钰很满意。
把吴君钰给美的啊,做梦都能笑醒,平时更不用说了,真真是恨不能把梓蓉捧在手心里疼。
是以,两人现在相处的十分和谐甜蜜,然总有些人是不甘寂寞的。
正美着,下人匆匆来报,莺歌背了个小包袱跪在大门口了,说是要给梓蓉做牛做马以赎罪过,不然就不起来。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傻子也能猜出来她来这儿绝不是为了恕罪。
梓蓉脸上的笑容当即就冷下来了,吴君钰可是在她跟前拍完胸脯了的——“那女人一定不会再来碍你眼的”。
言犹在耳啊!
被打脸的吴君钰自然也不高兴,不过也不是太生气,甚至还有点小得意,被女人惦记说明什么……他魅力大啊!
当然,该有的态度还是得有的。
“蓉儿,你要相信我,我给万妈妈说那事儿的时候绝对没留情面!”吴君钰一脸正色。
“让我相信你,我倒是想呢,”梓蓉撇开眼去不看他,凉凉道,“可你也得让自己的话可信才是啊。”说着,起身步到书架旁,从上头抽出三本厚厚的往年账册来一本本拍到吴君钰面前,“呶,整理完这些之前不得在床上提任何要求。”
“蓉儿!”吴君钰这才真急了,想跳脚。
在床上唱双簧的感觉和唱独角儿相比简直就是盛宴,自梓蓉对床笫之事积极的那次开始,吴君钰才知道自己之前那些都是猪食!
现在,你让用过盛宴的人接着去吃猪食……谁不跳脚?
梓蓉不急不慢的挑了眉头,“你有意见?”
吴君钰可怜巴巴的点头。
“那好,咱们分房睡,你让莺歌陪你好了!”梓蓉脸色一变,却是俏脸含霜,怒了,“咱们成亲才多久你就招惹了青楼姑娘上门,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还指不定别人要怎么笑话我呢,娘亲若是问起来你让我怎么说?我夫君心思单纯被人算计了?这话别人好意思听我都不好意思说!”
一个二十岁的大老爷们被个十四岁个姑娘算计……哼,真是长脸!
吴君钰挺委屈,“我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可、可那腿长在别人身上,我也管不住啊!”又不是他让莺歌来的。
“你管不住别人还管不住自己么?”梓蓉冷笑。
连翘附和,“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事儿乍一看是那莺歌不要脸,可她怎么不惦记别人呢?”
梓蓉甩脸子吴君钰无所谓,谁让自己喜欢呢,可连翘跟着大鱼上蹿他就不乐意了,“我还没管着自己啊?自从咱们两个好上,我不下赌馆不上青楼,别说招惹别的女人了,身边这现成的暖床丫鬟,我都不敢多看,就怕惹你不快……”
每天读医书、看账本、制药材……这份上进劲儿他自个儿都感动。
可蓉儿非但无动于衷,现在竟然还因为一个外人当着丫鬟的面儿给自己没脸!
他越想越气,声音也不由大了起来。
糊涂虫!梓蓉郁闷,这家伙平时看着挺聪明一人,怎么这时候就抓不住关键了呢?
谁不想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不过她要的是长久的和美,而不是一时的和美。
“夫君,你真以为是我因为你失信才生气的么?”她软下声音,望向吴君钰的目光有些无奈。
吴君钰皱眉,难道不是?
梓蓉给连翘使了个眼色,连翘会意,忙出去了。
她这才叹了口气,无奈道:“今日你招惹的是莺歌,她手段虽下作了些,可没什么权势,拒绝起来当也不难,可若将来你招惹了什么咱们拒绝不得的人,又将如何呢?”她上前一步,抬手捧住吴君钰的脸,一双眸子秋波潋滟:“夫君,我喜欢你,因为喜欢,所以嫉妒,容不得你有别的女人,因为喜欢,所以害怕,我怕你对我的喜欢只是一时,怕这个莺歌走了,还会有第二、第三个莺歌冒出来,而那些莺歌很有可能长得比我美、比我家世好、比我女红好、比我得你喜欢……我怕你将来有了更喜欢的人就把我摆到一旁,夫君,我想做你心里的第一人,一辈子的第一人。”
她声音很轻,像是飘在空气中的薄尘,风一吹,就散了……轻的几乎没有重量。
梓蓉就这样望着吴君钰,漆黑长睫轻颤着,仿似蝴蝶的翅,透着抹脆弱的美丽,如画眉眼间俱是柔情,整个人笼着层薄光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呵护,然她的姿态却是那样卑微。
吴君钰都快懵了,说话的人是蓉儿么?她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心中有巨浪滔天起,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追逐的人,梓蓉一直高高在上,对他的喜欢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甚至有可能还比不过一本医书,一个药方,没想到、没想到……自己对她竟是这样重要!
“蓉儿……”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他称呼了无数次,然此时说来却格外艰难,嗓子发紧,声音发哑。
“夫君,”梓蓉嫣然唇角微翘,笑外脆弱,她靠近吴君钰怀中,脸贴着他的胸口,“你以前说过这辈子只会有我一个,我想相信你,可你……总是失信。”
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