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鲤真忽然意识到,她意识中的那个少年早就长大了,他们相遇的时候,他才十七岁,如今坐在自己面前的江璟深已经二十六岁,完全是一个合格的成年男子了,他步步为营,绵里藏针,甚至不屑去在乎身体的忠诚,他褪去了少年所有的特质,包括善良和柔软,所有的情绪波涛都被掩埋在那双深邃黝黑的眸子里,不见天日。

“真真,我给不了你太多东西。”江璟深说:“我给不了的,我允许你去其他人那里拿。”

昏暗的光线中,他的身体被蒙上一层晦暗不明的阴影,他的表情隐藏在这片阴影中,看不真切,但是金鲤真莫名地觉得,他醉了。

或许真醉,或许假醉,但如果没有酒精的推波助澜,他绝不会说出这些话。

“那你为什么会对我和薛耀那么生气……”

“我不希望你成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用自己去做利益交换的肮脏大人……像我一样的大人。”江璟深目光深沉。

“我会给你打造最大最舒适的鱼缸。”他说:“在舅舅的鱼缸里,你不需要长大,不需要去看别人的眼色,想要的就去拿,拿不到的舅舅给你抢。就像现在这样……一直天真张扬下去吧。”

他的手离开了她的唇边。

江璟深收回手,笑道:“这样才最适合你。”

只要她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就不会去在乎她在这个鱼缸里和谁发生了什么事。

张逸昀,谢意琛,甚至那些和她仅有一夜之缘的男人们,和这个鱼缸里摇曳的水草、魏然的假山、刚刚吐出又在下一秒就破碎的气泡没有本质区别。

如果他愿意,他随时可以从鱼缸里取走这些东西。

可是他没有。

他留着他们,给他的小鱼作消遣。

“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真真,”他说:“你总说我不要你了,你却不知道,你对舅舅来说有多重要。”

做梦都在想着要如何对金家复仇的江璟深在仇恨的火焰中锻造出了一个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躯体,然而这具钢铁之躯里却有一根软肋,提醒着他还会喜悦,会愤怒,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并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这根软肋的名字叫做“金鲤真”。

他应该亲手毁掉这根软肋,他明白。

可是他舍不得。

金鲤真必须承认,她被吓到了。

“我给不了的,我允许你去其他人那里拿”?江璟深就差明着说“走肾可以,走心不可以”了。

这样一比,她的“你不恋爱我就不恋爱”还是太小儿科了。

江璟深见她不说话,直接侧过身来为她系安全带。金鲤真忽然抓住他的手,在他抬起头的瞬间,用力吻了上去。

织尔蒂纳不能输。

红酒香气混合着江璟深自身的香气,芳香扑鼻,形成天然的催\情\剂,撩动着织尔蒂纳的食欲。

寂静的地下车库仿佛真空的宇宙,没有任何声音。微小的尘埃在空中飞舞着,碰撞在一起,然后又分开。

密闭的车厢原本还算宽敞,在两人的身体重叠在一起后就变得狭窄拥挤了。空气越来越闷热,最原始的动物欲\望正在加热彼此的身体,酒精加速了欲\望的燃烧,推动了理智的脱缰,金鲤真跨坐在江璟深身上,忘情地吻着身下的人。

他慵懒地坐着,用成年男人的余裕享受她的主动,那双恣睢多情的眼眸在情\欲的渲染下含着一片迷蒙的眸光。

她伸出白皙光滑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不满地说:“……吻我。”

于是他伸出手,抬起了她的脸。

他吻过她小小的下巴,沿着她的下颌线一路亲吻到耳垂,少女仰着头,双眼轻闭,而睫毛颤抖,如云的黑发从脑后自然垂落,洒落他一手,半遮半掩住他手腕上款式简洁的淡金色腕表。

他爱她的骄纵。

也爱她此刻的顺从。

他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吻上她饱满娇嫩的唇。

当他离开她的嘴唇后,少女将脸埋在他的脖子旁,身体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挤压他不可言明的部位,“舅舅……舅舅……”她用小猫撒娇般地声音祈求他的怜爱。

这一次总不会有任何意外了吧?金鲤真有十足的把握,她能在今天拿下江璟深。

什么酒后乱\性,真正喝醉了的人是没有乱\性的能力的。

所谓酒后乱\性的人,只是借着酒精去做了一直想做的事而已。

江璟深,你呢?

你心中的恶魔呢?

江璟深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打破了暧昧的气氛。

江璟深按住她不安分的身体,“回你的位子去。”他的声音仍带着情欲的沙哑,眼神却已经恢复了清明。

“舅舅——”

金鲤真愣了。

“回去。”他不容置疑地说。

金鲤真不情不愿地爬回了副驾驶。

江璟深打开了车窗,室外的空气立即冲淡了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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