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山市郊江畔。
曾几何时,这里亦是一片繁华地段,往里走些便是老城胡同的遗址。
半空中一辆红色超跑驶过,倏然悬停,落在了胡同遗址口。
“到了。”驾驶座上的女人开口说道,“你爷爷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见你,等会儿你自己进去,就是尽头那处老宅。”
说话的女人自然是刑子梁的母亲,而坐在副驾驶上的人也只有刑子梁了。
“啊?”刑子梁愣了一下,问道:“老妈,你不进去?”
张依琼将车子熄火,皱眉道:“妈在外面等你,你爷爷吩咐过了。”
刑子梁这才点了点头,心中已经猜到了大概。
“老妈,那我进去了。”
张依琼笑了笑,道:“嗯,去吧。”
刑子梁解开安全带,下车后朝四周往了往,身后不远处就是那条横跨几州地域的大江。
他深吸了口气,朝着胡同口走了进去。
一路上,他好奇地打量着两旁建筑,许多老宅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与当世浓郁的现代科技感格格不入。
实则他不知道,此处胡同遗址是政府刻意保留,不做修复。
他一眼便能望到尽头,那里也是一座老宅,墙壁虽然裂纹密布,但看起来干净许多。
张依琼站在车旁,望着刑子梁的背影,神色略微复杂,不知在想什么。
刑子梁来到了尽头的老宅门口,先是竖耳听了听声,宅子里一片安静。
他呼出口气,走朝前抬手敲了三下大门。
一道疲惫的声音响起。
“推门进来罢。”
刑子梁知道声音的主人正是自己的爷爷。
门被他轻轻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株生机勃发的大树,艳如桃树,却充斥着浓郁灵元,是株异变的灵树。
这是老宅前院,却又与胡同遗址格格不入。
树下有张石桌,刑老爷子则坐在石凳上,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茶杯。
石桌上放着茶壶,像是刚烧开了热水,茶水腾着热气,在翻涌。
“爷爷。”刑子梁恭敬道。
刑老爷子将另外一个茶杯里也倒上了茶水,道:“关门,坐吧。”
刑子梁依言而行,关上了大门后,坐在了刑老爷子对面。
“人生从何来,死往何处?”
刑老爷子将茶杯递了过去,同时开口问道。
刑子梁接过了茶杯,知道是在问自己,他沉吟了片刻,老实答道:“不知道。”
“那你从何来?”刑老爷子望着他的眼睛问道。
“我”刑子梁一怔,“我也糊涂了。”
刑老爷子淡然一笑,脸上褶皱都化开了。
“想听真相吗?”
刑子梁神色一正,更是郑重点头。
“我亦不知。”孰料,刑老爷子却是哑然失笑道。
“证道化神之日,可获悉宇宙洪荒部分真相,却依旧不足以解开谜底。”
“因为那时,泯灭人欲,岁月命运如书,宇宙洪荒书写故事,自身脱离其中的记载,便如同神话所言,脱离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可窥得岁月命运。”
他望着刑子梁问道:“你见过祂了吗?”
“谁?”实则刑子梁心中已有猜测,心脏跳得快了起来。
刑老爷子眯着眼,语气缓缓道:“命运的投影,岁月的化身”
刑子梁心里翻起了巨浪,他知道刑老爷子说得正是“写书人”!
只是,刑老爷子似乎不知道“写书人”这个称呼,而是将对方视为命运与岁月,或者说
“天道!”
刑老爷子神色难得慎重,沉甸甸吐出了这两个字,却正好与刑子梁心中想法不谋而合。
忽然,刑老爷子神色有些落寞。
“你是刑子梁吗?”
刑子梁一愣,他心里还是极为尊重老人的,或许也有两个爷爷真是一模一样的缘故。
“我是刑子梁。”他肯定地答道。
刑老爷子叹了口气,久久未出声,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过后,他才说道:“你是否奇怪,王相为何说与你二十六年不见?”
刑子梁瞪大了眼。
“因为他以为你是百年后的刑子梁。”
这次,刑子梁彻底懵逼。
“事情源于百年后,却发生在许多年前。”
“未来的刑子梁横渡岁月,回到了过去,甚至是仙祸元年。”
“他想要做的,是该改变岁月轨迹,历史长河的走向。”
“也就是他想重写出一个故事来。”
刑老爷子开始向他诉说一个漫长的故事。
“他横渡岁月,与许多人缔结了盟约,透露了一些未来之事,比如某座仙墓内的传承当如何得到,墓内奇花神树会在何时盛放。”
“我也不知道未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明白,他要改变的不仅是自身的未来,更是要透过许多人命运轨迹的改变而重新塑造整个历史。”
刑老爷子在将一切缓缓道来。
“我也算欣慰,他能横渡岁月长河,那便说明我的孙儿有朝一日,修为必然通天彻地。”
刑子梁忍不住问道:“您见过未来的他吗?”
“没有见过。”刑老爷子答道,“他刻意避开了我,但我亦通过岁月望见了。”
“二十六年前,他横渡岁月,找上了王相,告知了崖山大墓的存在,与一株会在二十六年后盛放的奇花。”
“他需要王相夺下这座墓而改变些什么,故而才与王相也签下了盟约。”
刑子梁心头震惊万分,这到底是怎样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