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血口喷人,你女儿的事我们会负责的,又不会逃避,何必来这里乱冤枉人,槐槐别跟这疯女人计较!”

“要不是她嫉妒我女儿,小媛怎么会出……”

魏母的话突然一顿,闹哄哄的脑子在李怀书的怒气下稍微冷静,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苏槐久住医院,最基本的分辨能力却还是有的。

魏母的言行不像假的,李怀书的反应也值得商榷。

苏槐面无血色地摇晃头,脚步踉跄地远离李怀书,素来明媚的眼眸被浓重的震惊占据。

不可能的,苏槐微张嘴巴,迷茫地摇摇头,怀书不可能是这种人的。

“她……她……是是……在说谎吗?”苏槐语无伦次起来,“小媛…虽然……但是你不知道……怀书不可能的……”

苏槐倏地一愣,大腿发软,撑在医院的墙上,张开的嘴巴闭闭合合,往日埋在心底的暗疑被魏母的话直接击穿。

就仿佛落在地上的珠子,被一根细长的铁丝横冲,然后把所有的东西连了起来。

难怪魏媛总是挑着他来的时候跟过来……难怪她总感觉他们两个的气氛那么奇怪……难怪卧室里面会有奇怪的香水味……

李怀书的心就仿佛被大力地攥紧,疼得快要滴出血来,他握紧拳头,强撑着维持最后的镇静。

“槐槐,她骗你的,不可能的!那种女人我根本不感兴趣!更何况她还是你朋友,我还没脸大到这种程度。”

魏媛还在病房里,魏母接到电话后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李怀书拼命在跟苏槐解释,无暇顾及这个老女人。

苏槐似乎还在消化魏母的话,李怀书急了,气声道:“苏槐!我说和她没关系就是没关系!”

苏槐的脸色更加苍白,将近透明,身体摇摇欲坠。

李怀书猛然回神,从口袋里翻出白色的药瓶,连忙对她说道:“我不是在向你发脾气,槐槐,别激动,先吃药。”

可苏槐却半点动静都没有,她愣愣地盯着李怀书,大脑空白得如同荒芜的平原大地,找不到任何可以支撑的枝杈。

她的双手缓缓抱环,试图驱赶身体的寒冷。

往日种种如画面一帧帧浮现,高清又无码的场景处处透着奇怪,苏槐的脸色白上几分。

李怀书悄悄咽下口水,动作轻而静,生怕刺激到苏槐。

不会信的,他的槐槐那么聪明,肯定不会相信这种还没查证过的话!

苏槐慢慢抬头,眼中被濛濛雾气遮挡,什么也看不清。

她嘴唇轻动。

而魏母想着女儿,抓住一身手术服的护士,不管不顾地问道:“护士小姐,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孩子没事吧?人呢?”

“……都没事,静养就行。”

看来护士也被这场景给惊了一阵。

魏母松了一口气,紧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而苏槐,向后踉跄一步,靠着墙的身体软弱无力。

白皙的皮肤血色近无,虚弱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沿着光滑的墙面,缓缓地跌落下去,如同失去生命力的枯草,衰败而枯老。

“苏槐!”后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众人抬头望去。

在旁的护士脸色一变,顾不得说上一句“医院禁止喧哗”,抛下魏母急匆匆跑向晕倒的苏槐。

苏槐的脸上没有血色,紧闭着双眼,薄如蝉翼的身体如同纸片。

李怀书抱着她,心中仿佛被人用尖利的刀狠狠戳上,淋漓的鲜血留了出来。

他的眼神茫然无助,嘴唇哆嗦,仿佛要哭出来了。

“槐……槐…医生!过来啊,快过来!”他的声音嘶哑,如同身在地狱,绝望透顶而又无能为力,“快过来救她啊!”

第10章

系统懒洋洋地趴在一旁,细长的小尾巴甩来甩去,无聊至极。

苏槐做事自己有分寸,它不用随时盯着。

红珠散发着着柔和的光芒,暖洋洋得,让人恨不得倒地大睡。

这是苏槐的弟弟。

系统伸长身体,打了个哈欠,然后站起来,绕着这看起来不怎么吉祥的东西转了几圈。

如果苏槐这个弟弟是个好的,那系统可能对它没什么兴趣,毕竟俗套的姐姐救弟弟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很吸引人。

系统看着它,喃喃自语。

“真是奇怪。”

……

苏槐被送进手术室抢救了。

李怀书浑身颤抖,眼睛通红得如同入魔一样,身上萦绕的死气让人难以靠近。

白色的长椅上只有他一人,衣服皱巴巴,头微微垂下,看不清表情,孤寂得就像被上天抛弃了。

李怀书颤动的手捂住绝望的眼睛,无处宣泄的悲切堵在胸怀。

苏槐身体本来就弱,根本受不了打击,更何况她上次发高烧才没几天……

他这个混蛋!为什么不早早解决掉魏媛?为什么要因为一时的yù_wàng放纵自己?为什么忍不住在苏槐面前出手?他明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们弄死……

接二连三的提问一个个从他脑海里蹦出来,李怀书恨不得把自己杀了。

苏槐的苍白无力再次出现在他眼前,翕动的嘴唇吐出绝望而又透顶的话语。

“所以……她说的那个人……是你吗?”

苏槐的话断断续续,难以置信得都说不全,李怀书似乎都能体会到她深切的痛苦,如同枯叶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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