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回来,一身臭汗不说,万一把苏槐吵醒,被她察觉了什么,她又该想七想八了。

陆时辉转身出去,他想还是先给苏槐做好早饭吧。

院子旁边种着现成的青菜,肉没来得及买,昨天的又已经馊了,中午再出去一趟买回来就行。

他在厨房里加着柴火,几个炤头都生起火来。

边煮饭边煮菜,外加把砂锅热好,陆时辉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完全顾得来。

他可不想苏槐因为这些小事情伤筋动骨,劳心废神。

所有的饭菜都摆上桌后,陆时辉这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苏槐虽然睡得多,但她不是贪睡的人,怎么现在还没起?

难道又生病了。

陆时辉心突然一缩,大步走进房间。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苏槐不在床上的事实。

苏槐跑哪了?!

陆时辉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窒息的感觉扼住呼吸。

倘若这是一个普通的清晨,陆时辉或许不会害怕到这种程度。

因为苏槐可能起得早,然后自作主张又去做洗衣服之类的事,这又不是没发生过。

但明明昨天他才跟苏槐强调,这几天不要出去,再加上陈芬玉的事,容不得陆时辉不多想。

浅色的被罩上面有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更是把他吓得七魂掉了五魄。

陆时辉顾不得吃口饭,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家门。

又因为车已经被陈芬玉骑走了,陆时辉只能用双腿往前跑。

苏槐不在家里,那她最有可能就是去了关人的房子。

那些药为什么没用?苏槐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不在的?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平白无故的预感说不出所以然,可却让陆时辉彻底慌了神。

因为跑得急了,陆医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脚步踉跄一下,差点绊倒在地。

路上有人陆陆续续回来,见陆时辉这样,他们神色都有些怪异。

随后陆时辉就被他们给拦下了。

“陆医生?”有人开口,“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急成这个样子?”

陆时辉的手颤抖不已,不想跟他们说一句话,绕过他们就往前跑。

苏槐会不会又误会他?

“陆医生,要你是想去去陈老师那里的话,我觉得还是不用了。”村人在后面叫住他,“陈老师不知道被哪个天杀的放了,昨天晚上突然起火,找人进去一看,毛都没有。”

他这句话没把陆时辉拦住,因为陆时辉已经跑远了。

在这的几人互相看了对方几眼,随后又立马移开了视线。

大家已经商量好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反正陈老师已经跑了,肯定不会再回来,没人跟陆医生说,那他就什么都不会知道。

当陆时辉赶到烧黑的屋子前时,这里还剩村长和其余的几个人。

村长见他来了,二话不说,狠狠把他骂了一顿。

“陈老师自己跑了也就算了,还不忘放把火,亏我还听你的话赶过来救人,结果救的是什么?是浓浓大火!”

陆时辉不理会村长莫名咄咄逼人的语气,焦急地问了一句:“苏槐在这吗?”

“她在这做什么?”村长把他给轰走。

陆时辉一脸茫然无措。

明明没有眼泪,却莫名让人觉得他要哭了一样。

“你还不如现在回去,说不定人已经在家里了。”村长表情奇怪,仿佛真的在劝他,“别在这种晦气的地方呆着。”

“苏槐没在这里吗?”他问。

陆时辉隐隐约约地觉得苏槐就在这里,可他在环顾四周,却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看见。

“真的不在吗?”他不死心,又问。

村长说道:“走走走,别在这溜达,我女儿我还不知道吗?我要处理事情,快走。”

陆时辉心里就像空了一样,脑子里的所有的思想被凝固成一块硬石,转动起来如同上锈的机器,十分困难。

“她在这的啊。”陆时辉垂下头,眼中的无措被遮住,声音低微难辨:“她应该来这了啊……”

旁边的一个大婶看不下去了,于心不忍的她安慰道:“陆医生,你要不还是先回去吧,村长说得对,万一人回去了呢?”

即使他们都知道自己说的是假的。

可陆时辉信了。

他沉默地应了声,随后又开始往回跑,脚底如生了风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陆时辉回头望了一眼这间房子。

他忽然觉得自己离某种东西越来越远,心脏像被掏空似的,难受得快要了他半条命。

……

陆时辉回到家,看到的不是苏槐,而是中途想起了重要事情后,又折回来的陈芬玉。

她小心地躲在房子里,见陆时辉回来才出来。

这时候看见她,陆时辉应该或惊讶或小怒地问一句“你怎么回来了”,但他没有。

陆时辉觉得全身都加了重铅,连再往前迈一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让他摆出别的表情。

苏槐还是不在家里。

“陆医生苏槐回来了吗?”陈芬玉上前几步,连忙问道。

陆时辉没有理她,或者说是真的不想说话。

陈芬玉有些慌张,“昨天晚上苏槐来救我……”

“什么?!”陆时辉的眼睛倏地盯着她。

这是一个温度适宜的天气,可陈芬玉觉得自己的后背起了刺骨的寒风。

“她突然咳嗽起来,就让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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