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枪带棒地讽刺了傅三夫人和傅大公子一番, 暗示傅三夫人多管闲事, 傅大公子不知羞耻,竟然敢胡言乱语,来坏她的名声。
傅三夫人本是在傅大夫人的授意下,帮着说两句玩笑话,试探一下淑妃的。却没想到淑妃还没说什么,令仪的反应就这么大, 一时之间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傅大夫人见了,便试图打圆场,对令仪说道:“二公主别介意,你三舅妈是开玩笑的,并没有坏你名声的意思。这屋里头都是自家人,绝不会传出去的。”
谁知令仪却冷着脸说:“玩笑?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况且我是皇家的公主,我的婚事,岂是某些人可以随口挂在嘴边拿来开玩笑的?”
傅三夫人被一个小辈训得抬不起头来,脸色通红地说:“是我无知妇人说错话了,公主恕罪。”
话说到这个份上,这茶自然是吃不下去了。几位夫人匆匆告辞离去,不欢而散。
她们前脚刚走,淑妃后脚就训起了女儿。
令仪在人前还能忍着,可这会儿见一向疼爱她的母妃如此,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边抹眼泪边哭诉:“母妃不仅不帮我说话,还站在她们那边说我……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呀?”
“你瞧瞧你这副狂妄的样子,我要是不管你还能成么?”淑妃也很生气,感觉女儿让她丢脸了,“她们再怎么说也是你的舅妈,是你的长辈,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还拿公主身份压人家,你害不害臊啊你!”
“长辈怎么了,长辈就能胡言乱语,不讲道理了吗!”
令仪都快哭得背过气了,淑妃看着也十分心疼。可是她觉得女儿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实在是不得不狠下心来管管了。
“你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目无尊长,嚣张跋扈,哪里有一点皇家公主的气度?你现在就给我回慧曜楼里去好好反省,想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就别再回来了!”
令仪听到母亲这样责骂自己,哭得更加伤心了。气愤之下,她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转过头就跑,正好和裴清殊擦肩而过。
听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之后,裴清殊心中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佯作天真地问淑妃:“所以说,傅家表哥到底想不想娶令仪姐姐啊?”
淑妃无言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道:“应该是想的。傅府里管事儿的是你大舅妈,若是没有她的授意,你三舅妈不敢胡乱说话。今天她那话,就是说给我听的。”
裴清殊有点紧张地问:“那……母妃想让令仪姐姐嫁给傅家表哥么?”
淑妃或许不知道,但裴清殊看得清清楚楚,令仪心里仰慕的人,应该是那位名冠京华的容二公子。
“然儿那孩子,倒是个好孩子。为人稳重,又老实。说句现实一点的话,他是你舅舅的嫡长子,将来傅家的爵位定是要落在他头上的。就算他以后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他也仍旧能够富贵一生。”淑妃夸了傅大公子半天,可眉头却还是皱着的,“只是我太了解令仪了,她这样的性子,你表哥怕是拿捏不住她。真把她配给了然儿,我还要担心傅家家宅不宁呢。”
裴清殊想了想,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他其实还挺想问问淑妃觉得容二公子怎么样,不过在没有得到令仪的同意之前,裴清殊怕自己多管闲事,反倒坏了事,就没有多嘴。
第二天下课之后,裴清殊罕见地来到了公主们所居的慧曜楼。
慧曜楼和庆宁宫类似,都是由几座独立的小院儿组成的。特别之处在于,慧曜楼中有一座三层小楼,供公主们共同使用。
裴清殊今天来,本是想要劝劝令仪,让她不要太担心了的。因为他看淑妃的意思,好像也不是那么强烈地想要把令仪嫁回傅家。
谁想裴清殊一来,就看到了十分精彩的一出。
令仪正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面,精神饱满地和三公主掐架呢。
“裴昌仪,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啊,不就是得了容公子写的一幅扇面么,人家又不是特意写给你的。”
三公主手执那把扇子,十分神气地说:“那又怎么了,这可是容二公子亲手写的,有些人想要还没有呢!”
令仪瞪起一双凤眼骂道:“拿着外男的东西在宫中招摇,真是恬不知耻!别以为你是皇后的女儿,就能这样无法无天!”
三公主不服气道:“裴令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嫉妒我有的东西你没有么?你要是真的想要,就好好求求我呀。说不定我心情好,就送给你了呢。”
“呸!真不要脸!谁稀罕啊,你自己留着吧你!”正常在宫里遇到这种事情,令仪肯定要去找皇后告状了。可偏生三公主就是皇后的亲生女儿,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皇后肯定会偏袒自己的亲闺女。
令仪越想越气,三公主却是越发得意起来:“我怎么就不要脸了,这宫里的字画,大多是男子所书,也没见不让女眷们用呀?还不是你心里嫉妒我,才会这样说的么。”
“你!”
裴清殊默默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