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又被囚禁着不能管事。两个贵妃讨好皇帝还来不及呢,更不会说皇帝什么了。所以现在宫里头,就是皇帝最大,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淑妃知道自己要和裴清殊分开一段时间之后,心里头自然十分不舍。俪妃不在宫里的时候她还不觉得什么,可一想到裴清殊要近距离和俪妃接触了,淑妃心里又有点慌,生怕裴清殊回来之后,会变得和俪妃更亲,不认她这个养母了。
偏生淑妃的这些个小想法,还不能和裴清殊直说,不然只会显得自己小气。
临行之前,裴清殊见她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样子,颇感好笑地说:“母妃向来快言快语,怎么突然变得跟个大姑娘似的,舍不得儿子就直说嘛。”
现在裴清殊渐渐的大了,淑妃已经不好再像他小时候那样把他抱在怀里,或者亲昵地搂着他了。她只能委屈地瘪了瘪嘴,轻轻瞪了裴清殊一眼,嗔怪地说:“臭小子,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说娘的么?”
裴清殊做了个鬼脸,笑着说:“您放心,我啊,一出宫就给您写信。每天写一封,包管让您每天都能收到儿子的消息,直到您嫌烦了为止!”
“胡闹!”淑妃嗔怪地说道:“哪有天天写信的道理?你不累,那送信的人还累呢!”
见裴清殊笑得没心没肺,淑妃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嘱咐他说:“等到了行宫,来个信儿,给我报个平安便是了。刚去的时候,玩儿几天可以,不过休息几天之后,还是得好好念书,别被老七那泼猴给带坏了!”
裴清殊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嗯!母妃放心吧,四哥都嘱咐过我们了,一定不能荒废了学业,每日都要复习功课,回来后四哥要检查的!”
淑妃一听就笑了:“还是你四哥有正经精神。要我说啊,他前头那几个都不成气候,还数你四哥最靠谱儿。你多听听你四哥的话,总是没错的。”
裴清殊颔首道:“母妃放心吧,我都明白的。虽说夫子们不能都跟过去,不过听说父皇会带几位内阁大臣和翰林院的大学士伴驾,想来也会有人指点我们功课的。”
“那就好。”淑妃边帮他整理衣领边说:“母妃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不指望你建功立业,只希望你平平安安,踏踏实实的,把书读好了。将来像你四哥那样,领一份差事,为你父皇效力。不过嘛,学习这种事情,要劳逸结合。可千万别像你六哥那样……”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可是提到六皇子时,裴清殊心中还是涌起淡淡的伤感。
他记得九皇子说过,不甘心世人就这么把六皇子给忘了。所以,他要永远将六皇子这个英年早逝的哥哥记在心里。
他点点头说:“母妃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重好自己的。”
话是这么说的,可裴清殊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淑妃哪里放心的下。千叮咛,万嘱咐,一直把裴清殊送上了马车,淑妃还在担心,怕裴清殊坐马车太久会难受,怕裴清殊水土不服会生病,怕裴清殊会遇到各种各样可能的不可能的危险。
裴清殊感动之余,忽然有点……想念他上辈子的母亲了。
一直以来,裴清殊都在拼命给自己洗脑,告诉自己他就是十二皇子,今后他都要以十二皇子的身份生活下去。
可是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忍不住会思念自己前世的家人。
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呢。
不过一想到自己现在成了父母的“同龄人”,裴清殊又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轻易打扰他们的生活为好。
算一算年龄,陆清舒的生身母亲,今年应该有十三四岁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议亲了。
如果她还是嫁给裴清殊前世的父亲的话,那么他们婚后几年,会不会又生出一个陆清舒来呢?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裴清殊就会莫名地感到害怕。
应该……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吧?
如果真的有,那么裴清殊宁愿一辈子都不见到那个“陆清舒”。见到过去的自己的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
“十二弟,你又想什么呢,来陪我玩儿嘛。”
裴清殊回过头来,看了七皇子一眼,“马车里能玩儿什么?”
“就……聊聊天?”虽说建福宫是个好地方,可是在京城到建福宫的这段路上,道路都很荒凉,没有什么美景可以观赏。
马车里条件有限,除了猜拳和下棋,也就是能唠唠嗑打发时间了。
“聊啥啊。”裴清殊以前没发现,等坐久了车,他发现自己还真是有一点晕车。虽然不至于难受到吐,可就是隐隐地感觉到不舒服。
虽说车内并无旁人,可七皇子还是一脸兴奋地说:“你听说过没有,说父皇是为了不给大哥封赏,才逃出京城躲清静的。你说大哥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啊?他不是为国负伤了么?怎么反倒惹得父皇这么生气。”
“父皇和大哥的事情,我哪里知道啊。”裴清殊打了个哈欠,靠在车壁的软垫上,“只要我们不惹父皇生气就好了。”
“其实我觉得父皇的脾气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