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不想救母后出来。可现在,父皇连见都不让我见母后一面,说是怕她再把我给带歪了……我还能做什么呢?”
安嫔抿住嘴唇,抬头直直地看着三皇子说:“我们可以想办法为皇后娘娘翻案。如果这条路实在走不通的话……只要殿下在皇上百年之后能够继承大宝,到时候不是自然就可以放皇后娘娘出来了么?”
三皇子愣了愣,突然笑了:“怎么可能!父皇本来就迟迟不肯立我,之后母后又出了那样的事儿……”
三皇子没好意思说的是,他已经为人所暗算,染上了花柳病了。至于阴他的人是谁,他已经通过排查后院的妻妾,心中有数了。
若是换在皇后还没出事的时候,三皇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轻易放过大皇子。
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大闹一场的资格,只能在皇帝面前装了装可怜。
那个时候,皇帝为难地告诉他说,此事十分蹊跷,大皇子也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不过为了他,皇帝已经决定延迟给大皇子封王。
三皇子当时见大皇子伤成那个样子,还以为他没多长时间可活了,就忍下了这口气。
谁知道大皇子不仅没死,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只要一想起这件事,三皇子就恨不得将大皇子千刀万剐。
偏生他又不能暴露自己染病的事情,只能拼命藏着掖着,伺机寻找别的机会报复大皇子。
安嫔见三皇子这般不自信,便给他出主意说:“殿下无需妄自菲薄,皇后娘娘虽被囚禁,可她仍然是名义上的皇后。只要她在一天,您就还是嫡子,就是皇位的有力继承人。尤其是在皇上没有立太子,突然离世的情况下……”
三皇子本来还不觉着什么,听到最后一句,突然心中咯噔一声,惊讶得几乎要跳脚:“安嫔娘娘,你胡说什么呢!你这是要我……”他把声音压得极低:“要我逼宫造反么!”
“殿下别急,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安嫔忙道:“我的意思是说,看皇上如今的样子,似乎并不急着立太子。三殿下可千万别放弃希望,就此一蹶不振了。您得趁着皇上还在的时候,多多积攒实力,等真到了那一天,您才更有竞争力不是?”
三皇子听了,不免也有几分心动。
诚然,皇帝还在的时候,确实很难再立他为太子。
可他手上若能有些权力的话,如果将来皇帝有个万一……他未尝不能一搏!
“安嫔娘娘的话,是有一些道理。只是我身处礼部,手上一个兵都没有,又能做些什么呢?”
安嫔似乎早就想好了,不假思索地说:“礼部怎么了,礼部也很好啊?今年马上又要有春闱了吧?殿下可以趁机多培养一些自己人,这样将来在朝堂上,也好有人为殿下说说话啊。”
三皇子听了,心中突然热血沸腾起来。
自打皇后出事,他又染上了这怪病之后,三皇子就感觉自己活着一点奔头都没有,和死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可安嫔的话,像是沙漠里的绿洲,让三皇子看到了一点点生的希望。
就算这希望微乎其微,但起码,他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和目标。
之前他还觉得,朱家送安嫔入宫,完全就是浪费,平白无故地葬送了这个女子一生的幸福。
可他现在不这么认为了。
朱家这是不想轻易放弃,还想继续抗争下去。
他也不能轻易放弃。
……
延和十八年的春天,京城中再一次举行会试的时候,裴清殊一连得知了好几个好消息。
首先是裴清殊的老师宋尧升任正五品翰林院侍读,姐夫容漾升为从六品翰林院修撰。
其实裴清殊觉得,容漾如果不是驸马的话,以他的才能,完全可以像宋尧当初那样连升几级。
不过容漾本人倒是浑不在意的样子,因为另一件大喜事,足够使他高兴一整年——令仪和容漾成亲两年多后,令仪终于有了身孕。
裴清殊现在越来越觉得他这位姐夫不是一般人。之前容漾说过,令仪满十八岁之前他们不打算要孩子。结果令仪才满十八没多久,说有就有了,这效率简直惊人。
看着红光满面的姐姐,裴清殊心里真心替令仪感到高兴。
他不自觉地期待起他未来的小外甥或者外甥女来:“姐姐和姐夫的孩子,一定很好看。等姐姐生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得过去看看。”
令仪娇羞地说:“这才三个多月,离生还早着呢!”
一旁的淑妃笑了笑说:“唉,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我都要做外祖母了。老了,老啦!”
裴清殊好听的话说习惯了,张口就来:“母妃才不老呢,母妃最年轻最漂亮了。”
淑妃摇了摇头,宠溺地笑道:“你呀!”
母子三个言笑晏晏,笑作一团。
“对了,正巧今儿个你们两个都在,帮我瞧几个人。”淑妃说着,对玉盘交代了两句,玉盘很快就带了两排年轻女孩儿进来,侯在门口处。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