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驸马和公主应该分府而居,驸马非传召不得入公主府。不过当今皇帝没那么多讲究,对他们小两口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如同裴清殊所预料的那样,两人的孩子生得特别好看,才出生没几天就比别的小孩儿长得白净可爱,一点儿都不像一般的新生儿那般皱皱巴巴的样子。
裴清殊喜欢得不得了,忍不住抱了小外甥好一会儿。一旁的令仪微笑着看着他们甥舅俩,神情温柔至极,令裴清殊忍不住感慨:“一转眼,令仪姐姐都长这么大了,都做娘亲了。”
令仪闻言立马原形毕露,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说:“臭小子,你又说什么浑话呢,这话是你该说的话嘛?你又不是我的长辈!”
裴清殊抱着孩子,躲到容漾的身后,“姐夫你看,我姐这么凶,也就你敢娶她了。希望小外甥的脾气千万不要像她,像你才好呢!”
对于裴清殊的话,容漾不予置评,只是温和地笑了笑。
令仪却是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裴清殊!!!”
裴清殊却不怕她,反正令仪还在月子里,也不能下地打他。
他看着怀中的小人儿,越发觉得神奇。
想当初他刚去琼华宫的时候,令仪还是那么得孩子气。一眨眼的功夫,她都有小宝宝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令仪和三公主在乞巧节宴会上斗嘴的场景,就好像发生在昨天呢。
提起三公主,裴清殊忽然想起一事:“姐,前几天三皇姐出嫁,我去送了送她,她……哭得好惨啊。”
自打皇后倒台之后,三公主一下子便从宫里唯一的嫡出公主,沦落成了无人问津的扫把星。皇帝不喜欢这个女儿,其他妃嫔多年来对皇后积怨深重,也变着法儿地挤兑三公主。
若不是她还有三皇子这个嫡亲哥哥在,只怕到现在,三公主的婚事都还没个着落。
可三皇子帮三公主找的这门亲事,也不是个什么好的。
原本朱家怕三公主现在这个处境,嫁到别家去会受委屈,就想让朱家的少爷迎娶三公主,起码可保三公主一世平安。
但三皇子认为,嫁娶乃是联姻的好机会,往自家嫁太可惜了。不如嫁到有权有势的家族去,让三公主也成为他们“大计”当中的助力。
所以最终在三皇子的安排之下,三公主嫁给了镇国大将军曾剑的长子曾俊。
曾家世代镇守在大齐的最南端,与大理国相邻。据传那里十分荒凉,许多人去了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正因如此,三公主大婚当天,忍不住哭成了一个泪人。
她虽然不想远嫁,却也知道自己留在京城,除了嫁给自己的表哥之外,也不可能找到更好的了。所以只能服从哥哥的安排,哭哭啼啼地嫁给了曾俊。
曾俊为了迎娶三公主,特意从南方赶来。皇帝恩准他们暂时居住在京城的公主府里,等过完延和十九年的春节再回南边。
裴清殊对令仪说道:“曾俊生得十分健硕,面相还有些凶。据说他曾打死过一个妾室,凶恶的名声传了出去,不好在当地议亲,这才想到从外地娶妻。要说三皇兄的心也真是够硬的,就这么一个妹妹,还让她嫁去那么远,父皇也由着他们……”
三公主的婚礼,容漾也去观礼了。对此,他发表自己的意见:“其实若不提曾俊本人的性格如何,这门亲事听起来还是很体面的。十二弟你想想看,大公主嫁的是左家的二公子,如无意外,左二不能继承承恩公的爵位,也不会在仕途上有什么长久的发展。令仪嫁给我,我也是宁国公府的次子,爵位与我也没什么干系。这两门亲事的好处,只是让公主留在了京城而已。可三公主的驸马,是手握二十万兵马的镇国大将军之子,而且还是长子……”
“哎呀,你们说这些东西,说的我头都痛了。”令仪伸手表示要孩子,“你们两个要谈正事,就出去说出,我要好好休息一会儿。”
裴清殊连忙把小外甥交给令仪。令仪一抱到孩子,眼里就没他们两个了。裴清殊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容漾走了出去。
来到容漾的书房之后,裴清殊发现书房和卧室的风格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令仪完美继承了淑妃的审美,卧房里布置的金光闪闪,喜气洋洋的,一看就很……有钱。
说白了,就是大富大贵之中,透露着一丝俗气。
不过书房一般都是容漾使用,看起来就完全不一样了。裴清殊瞧着,倒是和四皇子的书房很像,都是走清雅矜贵那一挂的。
裴清殊忍不住问他:“姐夫,我姐那屋……布置成那样,你睡得下么?”
容漾不以为意地说:“我觉得挺好的啊。”
裴清殊看着他,用眼神表示:你开心就好。
两人在书房里坐下之后,一边品茶,一边聊天。
容漾沉吟着说道:“十二弟,刚才说起曾家,让我想起有一件事要同你商量。”
裴清殊忙道:“姐夫请讲。”
“最近,匈奴人又有些不老实了。”容漾捏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