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忍住八卦地问了一句:“我听说……最近左三小姐,常去你们家书社?”
公孙明闻言,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殿下怎么连这种小道消息都知道啊……”
如归楼现在发展得很好,几年下来,已经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茶楼了。正因如此,搜集起消息来也十分方便。
除非有紧急情况,燕修会亲自上门之外,其他时间里,燕修都是将各种各样的消息分好类,让人每三日给裴清殊送一次。
他送来的那些情报里,分有官员类,后宫类,宗亲类,世家类,民间类,商业类,等等等等……按照轻重缓急,从头到尾排列得很有规矩。
如果是确认属实的消息,燕修会特别标注出来。其他的都是些小道消息,裴清殊一般看看就算了,不太会往心里去。
有时候裴清殊一天下来太过疲倦,不想看那些太沉重的政务时,他就会随手翻出来那些小道消息看看,权当放松。
所以有一些旁人都不知道的小事儿,裴清殊却知道。
“唔,就是无意中知道的呗。怎么样,你就说是不是真的吧?”
公孙明颔首道:“确有此事。你也知道,左姑娘这几年比较不顺……总在家里憋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毕竟她还年轻,日子还长着呢。”
要说起来,左三姑娘这几年的经历,裴清殊听了也不禁替她唏嘘不已。
承恩公府也是大齐顶尖的世家之一了。身为国公的嫡女,左三姑娘本应嫁的很好。可不幸的是,一年多以前,她的未婚夫,定国公府的二公子,竟然意外落水身亡了。
当时距离他们的婚礼,只有半年不到的时间。
为此,左三姑娘一度十分消沉,将近一年的时间都没有再外出。
后来再出门时,她也很少像以前一样参加各种各样的宴会,倒是时常与公孙夫人交往。不知不觉间,两人竟成了忘年交。
不过裴清殊倒觉着,她们的关系不止这么简单。
“我猜公孙夫人是相中了左姑娘,想把你们两个凑做一对儿呢。”裴清殊小声问他:“我说的对不对?”
公孙明的脸上,爬过一丝可疑的红晕:“怎么可能嘛,人家可是国公府的小姐……”
“哟,你还害羞了,看来是被我说中了。”裴清殊倒不觉得,公孙明配不上承恩公的女儿。虽然公孙大人的官位不是特别高,但论当今皇帝的宠臣,公孙越若是自称第二,便没有人敢认第一了。
左家的地位就算再高,也终究是要被皇帝猜忌的。若论对大齐的影响力,左家怕是还远远不及公孙家呢。
两人说说笑笑,闲聊了一路,很快就来到了公孙府。
今夜公孙越当值,府内只有公孙明和公孙夫人。
裴清殊知道,公孙夫人并非寻常女子,所以他也没有顾忌那么多规矩,晚上用饭的时候,三人直接在同一个桌子上吃了。
裴清殊虽年幼,但因他身份摆在那里,还是坐在了主位上。
公孙夫人和气地说:“这些年来,殿下对我家明儿多有关照,我们夫妻一直想感谢殿下,却不知该如何感谢是好。今天这顿饭,是我亲自下厨做的,聊表心意,希望十二殿下不要嫌弃。”
“哪里哪里,辛苦公孙夫人了。”裴清殊看了公孙明一眼,笑道:“这些年与其说是我关照阿明,倒不如说是他帮我解决了很多烦恼。我们两个一般大,就如同亲兄弟一般,公孙夫人就不要同我客气了。”
公孙夫人笑了笑,非常亲切自然地和裴清殊聊起了天。
一向话多的公孙明,今日难得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吃饭,几乎都没插上嘴。
不知不觉间,公孙夫人就将话题引到了书社上:“殿下也知道,俪妃娘娘这一胎怀的有些艰难。自打她有了身孕之后,就封了笔。现在我们书社几个成名的作者,也都渐渐地变得低产了……”
事实上,自打俪妃回宫之后,她的作品数量就少了很多。毕竟人在宫中,许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就算是俪妃也无法免俗。
可以说俪妃的创作黄金期,已经差不多过去了。裴清殊明白公孙夫人的意思——他们需要更多的新鲜血液,填补上一辈人逐渐老去的空白。
“您说的情况,我能理解。只是母妃情况特殊,我也没有办法让她再动笔,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帮上您的忙。”
从公孙明亲自登门请他来吃饭开始,裴清殊就猜测出,可能是公孙夫人的书社有什么事情有求于他,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是这样的,”公孙夫人抿了抿嘴唇,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地说:“其实也有很多年轻的写手,在沿着俪妃娘娘的路子继续创作。只是现在朝廷有规定,许多题材都不让写,对于作者们的限制太多了。您应该能想象的出来,有限的题材,若是重复得多了,也就失去了新意。所以现在小说的销量,已经远远不如从前了。”
“这……”裴清殊有些为难地说:“这方面的事情,虽说礼部也有涉及,不过并不归我管辖,恐怕我就是想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