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皇后怎么样……还不好说。”
听淑妃这么说,裴清殊心头一跳,连忙追问道:“母妃这话怎么说?”
“你可能不知道,听说这半年来,皇后病了,病得还挺严重。皇上许是心软,想要留住她性命,便叫安妃时不时地去坤仪宫瞧瞧她。那个安妃,年纪虽轻,但她代表的是她背后的朱家。我总担心……朱家人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正在筹谋些什么,想要救皇后出来呢。”
皇后生病的事情,裴清殊是知道的,但他不觉得皇后还能再被放出来:“母妃,这不大可能吧……您可还记得,皇后当初是因为什么被囚禁的么?只要俪母妃在一天,皇后就不可能出得来啊。”
“可万一,他们就是想对俪妃下手呢?虽说皇上看的严,但以朱家的权势,和安妃的配合,也不是不可能的……”
裴清殊觉得,淑妃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先不说俪妃本来就是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就说安妃为了救皇后出来,而想办法扳倒俪妃,甚至毒害俪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还有一种情况,”淑妃神色一闪,低声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母妃但说无妨。”
“皇后若是活着,那就永远都是一个犯了错、失了德的皇后。可若她死了……只要皇上愿意保留她皇后的名分,那她生前所做的那些事情,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三皇子这嫡子的身份,也算是永永远远地保住了。”
裴清殊闻言心中一惊:“不会吧,难道朱家人为了把三皇兄推上太子之位,能做到这个地步?”
淑妃沉声说道:“这世上最难算的,就是人心。所以我说,你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你三皇兄为好。”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不想得罪三皇兄了。可我和他政见不和,如果碍于他的权势,就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儿子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况且公孙先生已经和我说过了……”
“公孙先生说了什么?”淑妃好奇地问。
“天机不可泄露,我告诉您,母妃可不要告诉别人。”
见淑妃连连点头,裴清殊才道:“三皇兄今年恐有大难,能不能熬得过去还很难说。”
“什么?!这是公孙先生测算出来的么?”
“是啊。”裴清殊还隐去了一些信息没有说。其实公孙越病重那一回,裴清殊去探望他的时候,公孙越就告诉了裴清殊——现在皇帝心里,早就把大皇子和三皇子排除在了太子人选之外,只是仍旧在二皇子、四皇子,还有他和十四当中犹豫罢了。
不过公孙先生当时嘱咐过他,自己所告诉他的话,除了公孙明之外,都不能再叫第四个人知道,所以保险起见,裴清殊就没有对淑妃说,省得不小心害了公孙越。
“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你倒是好的……只是老三这人,经历的变故太多,又没有个可以延续血脉的子嗣,我怕他疯起来会乱咬人。殊儿,你可一定要和他保持距离,不能叫他连累到你啊!”
裴清殊答应道:“母妃放心,我会很小心的。”
等到裴清殊终于把官学整顿的事情在全国范围内推行之后,转眼间又到了三年一次会试的日子,礼部上下全都忙得脚不沾地。
皇帝按照承诺,连晋两级,将裴清殊晋为正五品礼部郎中。
忠亲王之子裴清梁,则被调去了太仆寺任职。所以现在在裴清殊所属的仪制司,他就是最大的官儿,可以自己说了算了。
钟姑娘入府的日子,定在了四月底,恰好是殿试结束之后的时候。那个时候裴清殊倒是不忙了,可是现在,他真是一点功夫都分不出来。所以迎钟氏入府的事情,也只有全权让淑妃和宋氏负责了。
因为当初皇帝就有让裴清殊纳钟姑娘为侧妃,自证血脉的意思,所以当时皇帝还亲自下了赐婚的旨意。
既然是皇帝赐婚,淑妃和宋氏自是不敢怠慢,并不因为钟姑娘的出身,便低看她几分。
裴清殊抽空时看过彩礼单子,对宋氏和淑妃的安排都很满意,就没有再怎么过问。
钟家长女美名在外,就连三皇子等人也有所耳闻。有回三皇子看到裴清殊到了下值的时间,还在礼部办差,就跑过来故意拿话刺他:“哟,十二弟,这京城第一美人都要被你给娶回家了,还不赶紧回府准备着,搁这儿勤奋给谁看呐?也不怕怠慢了佳人。”
裴清殊嘴角挂上礼貌的微笑,神色淡淡地道:“弟弟内宅之事,就不劳烦三皇兄操心了。”
三皇子最讨厌裴清殊这副淡定的样子,他不像大皇子易怒,也不像二皇子那样会和他斗嘴,可裴清殊越礼貌,越得体,三皇子心中就越不舒服,越想把他挂在脸上的面具给撕碎,看看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
可他偏偏又挑不出裴清殊的错处。
自打裴清殊进礼部的这一年时间以来,三皇子已经不知道听多少人夸过这个年轻的弟弟了。
原本三皇子以为自己在朝中站稳了脚跟,已经可以像当年一样,在皇子当中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