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 才把殿下给笼络住了。”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后院里的生活平静又无趣,下人们难免喜欢聊些琐碎的事。不过作为主子,钟氏也不能太由着她们:“南乔也不容易,二十多的人了,子嗣, 名分,一样都没有,也是怪可怜的。”
“殿下八成也是像姑娘这么想的。”没人的时候,轻罗还是更喜欢称呼钟氏为‘姑娘’,“这都多少天了,殿下已经去了南乔那里好几次,就是没来看看咱们姑娘。姑娘论出身相貌,哪点比那个司寝女官差了?”
钟氏听了这话,难免有几分难过,但还是打起精神说:“说这些做什么,殿下去哪里,那是殿下自己的选择,哪里容得你们多嘴。快去把账本再拿来给我瞧瞧,等昭屏姐姐出了月子,我该把这些东西还给她了。”
“姑娘!”轻罗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放下梳子,“您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罢了。等把这些都还给王妃之后,您又什么都没有了。”
银烛也过来劝她:“就是啊姑娘,权力,子嗣,宠爱,您总得占一样吧?不然您当初好不容易才跟了十二殿下,为的便是过这样的日子么?”
“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相比于两个大丫鬟的激动,钟氏看着镜中的自己,恬静地说:“有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屋檐,一个尊重我的夫君,还有好相处的主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父亲和母亲为我准备了这么多的嫁妆,我就是不靠殿下的宠爱,也可以过得很好。”
钟氏说着,伸了一个小懒腰:“我现在就盼望着昭屏姐姐早点出月子,我把账本和钥匙都还给她之后,就可以安心看我的书啦!”
两个丫鬟无奈地看了钟氏一眼,面面相觑。
轻罗和银烛其实并没有过分夸大事实,与此同时在兰章阁里,琥珀的确是在和宋氏说南乔的坏话,让宋氏小心。
可宋氏现在是有儿万事足,压根就不介意这么点小事:“一个通房丫头,顶天也就做个姨娘,随她去吧。”
只要嫡长子是她的儿子,其他的一切都无需担忧了。
就在大户人家的女子们都准备入睡的时候,京城西城有名的歌舞坊兮欢楼里,姑娘们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红杏浓妆艳抹,在台上弹完一曲之后,立即便有人出了价钱,包她过夜。
兮欢楼名为歌舞坊,可楼内红倌、清倌都有,晚上也兼做皮肉生意。
清倌出场比较早,一般是在晚饭时间表演。等过了饭点,临近就寝时间的时候,上场的便大多是红倌了。
红杏在去敬平伯府表演之前,本是兮欢楼内最近一段时间里最红的清倌。
可她回来之后,就被人破了身子,不得不挂上牌子,接起了客人。
一想起这件事情,红杏便气愤不已。
那天在敬平伯府,她本来按照计划,搭上了fēng_liú倜傥的康郡王。
结果路过花厅的时候,因为听叶家的少夫人说女眷那边少了一个歌女,康郡王便把她换了过去。
本来没搭上如意郎君,红杏就够不高兴的了。结果等寿宴结束之后,那叶三夫人还跟发了疯似的拿她撒气。大冬天的,汪嘉懿竟然让人往红杏身上泼了一盆冷水,还摔了她的琵琶。
红杏当时一边哭一边发抖,可却什么都做不了——她知道这位少夫人是大名鼎鼎的英国公之女,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歌妓,哪敢说汪嘉懿一句不是呢?
直到等到汪嘉懿砸完了琵琶,发泄够了,红杏才颤抖着离开后院。
被人这样欺负,红杏自然不甘心。
想起搭上二皇子之后,自己或许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到时候就能报复汪嘉懿了,红杏便挨着冻,试图在敬平伯府中寻找康郡王的身影。
结果没想到的是,二皇子人没找着,她却被叶府的大老爷叶仁给瞧中了,二话不说地扛了回去。
红杏刚开始想过反抗的。像叶仁这样年纪的老爷,并不在红杏的目标对象之中。
但一想到,叶仁按辈分,是汪嘉懿的伯父。如果她能进叶府的话,那以后就是汪嘉懿的长辈了。
再加上红杏和叶仁身份悬殊,她一个弱女子也反抗不了的缘故,红杏便半推半就地跟了叶大老爷。
却没想到,这个叶大老爷竟然是个畏妻如虎的怂包。要了她的chū_yè之后,只给了红杏一笔钱,就要打发她走。
红杏伤心欲绝,说是宁肯留下来做个伺候叶仁的丫鬟,也不愿意再回歌舞坊去了。可叶仁穿上衣服之后,却一点都没有对红杏心慈手软的意思,硬是让人把她撵出了叶府。
红杏穿着破碎的衣服,站在叶府的后门门口时,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牙齿。
重新回到兮欢楼之后,红杏满脑子就只有一件事——该怎么报复汪嘉懿,报复叶家。
兮欢楼所在的这条街原名叫什么已经没人记得了,现在名为红袖街,是以京城最大的青楼红袖招的名字命名的。
红袖招已经有数十年的历史了,据说京中的大族,永昌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