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裴清殊的手臂,用一双杏眼直勾勾地瞅着裴清殊。
裴清殊颇为无奈地笑道:“这大白天的,你这是想做什么?”
“哪里有大白天呀,天都要黑了!”傅氏紧紧抓住裴清殊不放,“我想殿下嘛!”
面对傅氏如此直接了当的表白,裴清殊突然明白了那句……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
后天便是裴清殊去兵部报到的日子了。在离开户部之前,裴清殊照旧和同僚们一起吃了一顿酒。回到府里的时候,他身上难免沾了几分酒气。
他想着宋氏那里有冬儿,南乔那里有晴姐儿,钟氏还怀着孕,去哪里都不大合适,竟是只能去溢彩轩了。
裴清殊连续两天晚上过来,把傅氏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伺候起裴清殊来自然特别卖力。
等裴清殊第二天去兵部上值之后,傅氏身边的丫鬟出门,都能在府里昂首挺胸,挺直腰杆走路了——他们家侧妃现在可是王爷的宠妃呢!
第230章 摊牌
轻罗提膳回流光阁的时候,就同钟氏还有钟氏身边的银烛说道:“西院的那位还真是好笑, 殿下才连着去了她那里两天, 就开始以殿下的宠妃自居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脸。咱们姑娘陪着殿下南巡的时候, 那可是天天与殿下同吃同住呢,就这样,咱们姑娘都没说过一句自己得宠的话!”
银烛在旁听了,忍不住嗤笑出声。
钟氏见了,轻轻地瞪了她一眼,责怪地说:“别乱嚼舌根,也不要和傅侧妃的人发生冲突。”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肚子, 低声说道:“我现在只想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 你们可千万不要给我惹麻烦。”
轻罗忙道:“姑娘放心, 奴婢省得的。这话奴婢只在这个屋里说,出了这个屋子,保证谁也不告诉。就是在小扇和流萤她们面前,奴婢也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小扇和流萤都是钟氏房里的二等丫鬟, 是钟氏嫁进王府时宋氏送来的, 平日里她们都不会近身伺候钟氏。
钟氏听了,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其实轻罗和银烛能做钟氏的贴身大丫鬟,都不是傻的。虽说两人在钟氏面前,时不时地会说一些王府里的八卦,还有其他女眷的坏话,但她们只会说给钟氏一个人听, 绝不会向外人透露分毫。
她们向钟氏说这些,其实也是隐约洞察到了钟氏的心思——钟氏虽然很少主动说别人的不是,但她并不是那种单纯善良、不谙世事的无知少女,更不是可以以德报怨的圣人。
钟氏心里,有她自己的考量。
轻罗和银烛说的这些话,或许有一部分,正是钟氏心里想说,却不好说出口的。
所以钟氏才只是言语上提醒她们两句,让她们不要在外头乱说,却从来不会用严厉的惩罚制止她们在她面前议论其他人。
说完闲话,钟氏刚在饭桌前坐下,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轻罗见了便说:“姑娘还是没胃口么?厨房的李师傅说,他已经尽量给姑娘做味道不那么重的吃食了。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您也多少吃一些吧,啊?”
钟氏皱着眉头,拿起了筷子。
银烛心疼地说:“姑娘,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要不要今天傍晚王爷回府之后,我去请他过来看看您?”
“不用,我这个样子,要是叫殿下见了,他也该没胃口了。”钟氏说着,忍着从身体深处泛上来的酸意,艰难地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
昨日回钟府的时候,钟氏就是像现在这样,一点胃口都没有的。
钟氏的母亲左氏见了,不由十分心疼,说是明日就让钟太医去恒亲王府一趟,亲自帮女儿写一份对孕妇有好处的药膳单子。
承恩公夫人还有左家的两个姑娘,也都很关心钟氏。
尤其是左三姑娘,家宴结束之后,承恩公夫人就和左大姑娘回府去了,只有左三姑娘还留了下来,陪钟氏说话。
两人来到钟氏出嫁前的房间里,一时之间都禁不住有些感慨,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物是人非。
几年之前,就在这个房间内,谁能想到当年尊贵的承恩公嫡女,会死了未婚夫,至今未曾出嫁?谁又能想到,一个体弱多病的太医之女,竟然能成为炙手可热的亲王侧妃?
左三姑娘把下人都撵了出去,亲手给钟氏倒了杯茶,勾唇笑道:“妙珠,其实你小的时候,是故意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吧。”
“哦?”钟氏轻轻挑眉,“姐姐这话怎么讲?”
“因为你知道,承恩公府门第高,接触的人也都非同寻常。我有时候就会想,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你就抱了攀龙附凤的心思呢?”
钟氏听了左三姑娘的问题,倒也不慌乱,只是笑了笑,坦率地承认道:“叫姐姐发现了。没办法,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
一个太医的女儿,不自谋出路,还有什么法子呢?
左三姑娘见她这样坦荡,不由又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