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这位宋先生,是真的把裴清殊当做很亲近的学生,而不是迫于皇命,不得不教授的皇子了。
和宋尧这样的谦谦君子相比,下午教裴清殊才艺的那位卢先生,说话就要直接许多。
“皇上此举,固然会给殿下带来许多荣光和便利,可与此同时,也会带来许多麻烦。”
裴清殊赞同地点点头。
这绝对是大实话了。
“我烦心的时候,就喜欢畅游于山水之间,饮酒抚琴。”卢维微微抬起头,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酒和音律,都是很神奇的东西,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不过殿下你嘛……”卢维突然话锋一转,“恐怕不行。”
“为什么呀?”裴清殊不懂就问。
卢维看着裴清殊,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因为殿下弹琴还很难听呀,弹完只会更闹心吧。”
裴清殊:“……”
这位真是他的亲老师了。
卢维年纪轻,和裴清殊相处了几日之后,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了。
卢维不是一个喜欢掩饰自己的人,很快就暴露了原型,经常和裴清殊开一些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裴清殊不但不觉得讨厌,还觉得卢维这人挺有意思的。两人说是师徒,其实在裴清殊心里,他觉得卢维更像是自己的一个大朋友。
总体来说,裴清殊和他的这几位师父相处的都很融洽。
宋尧是典型的君子,学问高深,为人师表,是一位十分负责任的好老师。
卢维除了头一天装装样子之外,后来和裴清殊说话就会随意一些。和他相处的时间都过得特别快,就连原本十分枯燥的学琴过程都变得有趣起来。
至于那位姓邵的武师父,其实是裴清殊最怕的一位。主要是裴清殊自己心虚,总觉得自己不是练武的那块材料。而且邵师傅话又少,沉默寡言地拉起大弓的时候,裴清殊还真挺怵他的。
好在邵师傅还算耐心,教了几天了,裴清殊才拉开一张小弓,邵师傅也没怎么骂他,还说他做的不错。
裴清殊没练过武,也不知道自己这水平到底是好是坏,反正他自己是挺高兴的。下午才被邵康乐夸完,一下课裴清殊就拿着小弓去琼华宫找淑妃显摆。
现在他回到琼华宫,就跟回自己家一样。还没进门呢,裴清殊就喊了起来:“母妃!我能拉开弓啦!”
让他没想到的是,荣贵妃恰好也在。看着坐在上首的华贵妇人,裴清殊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声说:“殊儿见过荣娘娘。”
荣贵妃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见裴清殊来了,便和善地笑道:“殊儿快起来,来,这边坐。有日子没见了,让本宫好好瞧瞧。”
淑妃见裴清殊来了,满脸都是笑意,对荣贵妃娇嗔着说:“姐姐也真是的,自个儿的儿子亲不够,还跑来瞧我们家殊儿。干嘛呀,不知道我想儿子啊?”
“好好好,让殊儿跟你坐就是了。”荣贵妃捂嘴笑道:“你这妮子,半点都不肯让人的。罢了罢了,我也不在这儿碍你的眼了。淑妃娘娘,妾身告退了。”
“少在这儿臊我!”淑妃帕子一甩,带来一阵浓艳的香风。裴清殊好久没闻到这么浓烈的香味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喷嚏。
淑妃见了,忙把裴清殊抱在怀里,问他可是着凉了。
荣贵妃在旁笑道:“你这没心肝的,一瞅见儿子,便顾不上姐姐了。罢罢罢,我自己走便是,不用你送了。”
淑妃抿着嘴笑道:“谁说要送你了!玉盘,快帮我把人赶出去。”
玉盘笑着上前,送荣贵妃出门。
荣贵妃一走,裴清殊便搂着淑妃的脖子问:“母妃,最近有什么喜事么?”
他从淑妃和荣贵妃二人的言语和神态间就能看出来,她们两个心情都很不错的样子。
淑妃不假思索地说:“怎么没有,你二皇兄三皇兄出了事,你又得了这么大的脸面,这可不件件都是喜事么。”
听到淑妃这么直接地幸灾乐祸,裴清殊忍不住笑了:“二哥三哥出事,母妃和荣娘娘这么高兴做什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原本那个谨仁宫的全贵妃,最近在替皇后操持元旦大宴的事情,在后宫可以说是风头无两,甚至把你荣娘娘都压了一头。结果二皇子这件事情一出,全贵妃都没脸做人了……”
二皇子和三皇子的这点破事,从淑妃这里,裴清殊总算听到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版本。
经过这件事情,皇后和全贵妃两个算是彻底闹掰了。因为皇后最后还是不顾全贵妃的苦苦哀求,把事情捅到皇帝那儿去了。
皇帝听说之后很生气,让人把二皇子叫来骂了一顿。
结果皇后还没高兴多久呢,全贵妃就赶去了乾元殿,跟皇帝梨花带雨地哭诉起来,说是谁年少的时候不fēng_liú呀?不过为了一个丫头,三皇子就随意殴打二皇子,还不是仗着自己是皇后所出,所以便目无兄长了吗?
皇帝一想,好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没错啊?这事虽说是因为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