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诸宫人太监吓得大气不敢喘。
纪婉青却不以为意,一脸平静地恭送太子后,转过身来,看向张兴,“张总管,日后还须你多多辅助本宫。”
张兴早隐有所觉,当即忙拱手应道:“奴才领命。”
纪婉青满意颔首,扫了穿堂诸人一眼,“好了,今日便散了罢。”
太子妃随即转身离去,剩下的大小宫人面面相觑,张兴吆喝道:“好了,好了,快办差事去,不要杵在这。”
太监宫人们不敢议论,听了张兴吩咐,立即一哄而散。
穿堂边上有个身穿靛蓝色比甲的粗使婆子,她虽一直低着头,但余光一直密切关注这上首。随着人流散了后,她回到岗位上,没多久,便说肚子疼,要去茅房一趟。
婆子是负责外围道路洒扫的,搭档是个中年宫女,三急之事大家都有,她也没在意,随意挥挥手,让对方速去速回。
这么冷的天,早点干完好回屋暖一暖。
好在婆子没多久便回来了,一切看着与平常并无两样。
纪婉青回屋后,便召来张兴,详细了解后者宅人员事务的具体情况。
张兴是个伶俐人,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东宫规矩森严,不论是洒扫浆洗,还是饮食供给,都有一套严格的规矩,所谓掌管内务,也就是把个总,然后督促下面人严格照办罢了。
权利不大,活儿也很轻省,加上后宅女主子只有一个,更加简单。
她听明白后,打发了张兴,再花了大半个白日功夫,分析一番加深印象,就差不多了。
为了这么点儿事,折腾得不行,若非有高煦默许,恐怕她还捞不上活儿干。
纪婉青撇撇嘴,不过她心里也明白,这是太子妃的尊严体面所在,掌权倒是其次。
当然,放在她身上,还多了纪皇后一重压力。
“青儿这是嫌人少?”不知何时,高煦站在她身后,见了她小动作,挑眉问道。
“殿下回来了。”
纪婉青惊喜回头,他今日不知为何没让人通传,她想事情入神,也没听见外面动静。
不过,这也不妨碍她马上搂住他的脖子,皱了皱秀眉,道:“不,我没嫌人少。”
她半真半假撒娇,“我一点不喜欢添人,后宅住了我一个刚好。”她瞅了他一眼,笑道:“当然还有殿下。”
某些话,纪婉青不敢胡乱试探,只以撒娇卖乖的方式,浅浅地意有所指一句。
高煦却睨了她一眼,缓缓抬起一臂,放在她的腰身上,“这就要看你了。”她在屋里,威仪架势全无,又一副俏皮爱笑的小模样。
纪婉青眨巴眨巴美眸,咦,这句几个意思?
不过,夫妻感情还不怎么牢固,这话追根究底没意思,刚好何嬷嬷便奉上热帕子,她便顺势接过来,给他擦拭一双大手。
“殿下,坤宁宫的探子,可揪出来了?”
高煦坐下来,方便她取他束发金冠的动作,“锁定了外围几个目标,暂时还不能确定,还须一些时日。”
坤宁宫传信渠道同样隐蔽,后宅人员不少,暗中监视之下,锁定了几个举止可疑的目标,接下里重点关注,揪出来只是迟早的事。
“嗯,那就好。”纪婉青放好紫金冠,又拉他起来,替他解开外袍,同时命人传热水。
“殿下,这人找出来后,不如先留着?”也免了皇后再设法放一个。
高煦正有这打算,把人留着,能避免坤宁宫重新设法送人,还是适当放些假消息,迷惑对方一番。
他睨了她一眼,“就你聪明。”
纪婉青笑嘻嘻,推他进隔间梳洗,不忘对他挤挤眼睛,“殿下若我这提议好,那献策功劳边先攒起来,留着以后一起嘉奖。”
“那你就攒着吧。”
……
夜色已深,高煦沐浴梳洗完毕,回了里屋,他便挥退屋中宫人太监,拥着纪婉青上床歇息。
“殿下,今晚我有些不方便,怕是伺候不了你了。”纪婉青亲戚造访,自然不能行房,面前是新婚丈夫,但她说起这话题依旧很不好意思,粉颊爆红。
皇子们是有生理课程学习的,高煦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脑子一转便明白过来了。
“那就睡吧。”
年轻男子刚开荤,热情极高,但他自制力极强,本身又不是重欲之人,既然这样就直接歇下即可。
妇人癸水,高煦并没深入了解过,想了想,只嘱咐道:“你多注意身体。”
“嗯,我知道的。”他的关心,算是意外之喜了,纪婉青很高兴,亲了亲他,又问:“殿下,你可要回前殿歇息,或者到西边暖阁?”
这古代认为妇人经水是污秽所集,其他家人应远远避开,因此有这个破规矩,妻子来事儿了,夫君是不能同房休息的,得另找一处地方。
甚至还有些人家,得要求妻子“贤惠”,在月事期间安排女人给夫君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