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心脏一缩,她惊慌失措,“姐姐,皇后娘娘召你进宫何事?她,她……”
“我二人父兄保家卫国多年,最后为国捐躯,为何,为何……”为何这皇家还要为难她们?
纪婉湘想起慈爱父母,和熙兄长,再联想如今举步维艰,姐妹二人处处被胁迫,不禁悲从中来,失声痛哭。
纪婉青闻言黯然,半响打起精神,安抚妹妹,“小妹莫慌,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法子的。”
她抿了抿唇,神情坚毅,“对方筹谋已久,我这事恐怕不能避免,既然如此,便权当先取些利息。”想要她就范,就必须给她解决妹妹的事。
皇后即便再想拉拢人,也不可能把脸皮都扒下的,纪婉湘这事明显是靖北候府的主意,自来光脚就不怕穿鞋的,她们姐妹无牵无挂,更能豁出去。
忆起父母,纪婉青到底落了泪,半响,她努力收了泪水,命梨花等人打了热水来。
她亲自绞了帕子,给纪婉湘净了脸,“小妹莫哭,你忘了我们答应了爹娘,要好好活下去么?”
纪婉湘忍了又忍,勉强止了泪,用力点头,“姐姐,我没忘。”
事情已经说罢,纪婉青吩咐丫鬟伺候妹妹回屋歇息,她静静坐着,等待何嬷嬷的的消息。
何嬷嬷办事很迅速,加上刚出孝的郑毅翘首以盼,正设法打听靖北侯府之事,双方一碰头,很快便交换了消息。
郑毅是家中长子,上有母亲下有弟妹,他必须尽快支应门庭。不过,他与纪家姐妹不同,他是男子,能受到父亲昔日袍泽关照。
郑父当年的品级,是有一个恩荫名额的,三年前安排了长子进京营当了七品校尉,打算过两年便调到边军去,跟随父亲建功立业。
如今郑父没了,不过昔日袍泽仍在,军中过命交情更牢固一些,早联系了郑毅,安排他出孝后,按以往计划前去边城,郑家已经收拾起来了,准备举家离京。
郑毅前路已定,只是他对纪婉湘难以割舍,深知此一去二人便是陌路,他仍带一丝希冀,盼望能迎娶心上人。
见了纪婉青派来的人,他欣喜若狂,自然无所不应。
这个结果很好,郑家人纪婉青很熟悉,都是热情厚道的人,妹妹出嫁后离京,比留在京城还要好些。
既然万事具备,纪婉青也不迟疑,现在不过申时,当天解决了更好,以免明天二婶还要出幺蛾子。
她命人去寻二婶,婆子回来禀报,说二夫人没在,去延寿堂了。
如此正好,也免了她让人请。
纪婉青抚了抚衣襟,站起,径自往延寿堂而去。
*
延寿堂。
何太夫人婆媳正在说话,她坐在罗汉榻一侧,下首位置是个三十余岁的妇人。
这位便是如今的靖北侯夫人曹氏,她瓜子脸,长眉秀目,颇有几分姿色,戴了一整套沉甸甸的赤金嵌珠头面,绛紫色刻丝对襟袄子,同色下裙,明晃晃的富贵逼人。
何太夫人实则不大满意这个儿媳,不过当年小儿子不承爵,相貌普通,人也没啥才干,说亲只能将就些,挑来捡起去,选了个中等官员的嫡女。
不想曹氏进门后,眼界不行人也聒噪,何太夫人尤为不喜,不过,后来人家运气来了,当了侯夫人,她也不得不给三分薄面。
何太夫人忍了又忍,见儿媳扯了一堆有的没的,依旧没说出来意,她有些愠怒,拉下脸道:“你今日来寻老身,有何要事?”
曹氏噎了噎,半响讪讪笑道:“母亲容禀,儿媳却有要事寻您。”
提起来意,曹氏眉飞色舞,“母亲,兄长嫂子不幸去了,留下我两个可怜的侄女。”她抽出帕子,假意拭了拭不存在的泪水,“我这个当婶母的,自然要为她们多打算一番。”
何太夫人眉心一跳,倏地抬头看向兴奋的儿媳,眯了眯眼,“你莫要忘记大丫头的事。”
她这媳妇贪婪,该不会找了后备吧?要知道,皇家可容不下一女许两家的事,连这念头也不能有。
“儿媳当然记得!”
曹氏连忙否认,她再多谋算,也不敢往天家上头使去,又不是嫌命长了,她忙解释道:“儿媳是给二丫头看了户人家。”
何太夫人挺直的腰背松下来,端起茶盏呷了口,她瞥了曹氏一眼,“哪家?”
曹氏喜不自禁,“正是那韩国公府冯家。昨日冯夫人登门拜访,原来是看中了我们二丫头,想说给她小儿子。”
“这韩国公位高权重,冯家家资万贯,冯七爷名门嫡出,这正是一门上好的亲事。”曹氏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她一口气不歇,接着道:“我们家能与冯家结亲,是将大好事。”
“母亲,……”
何太夫人没有说话,曹氏再接再厉还要再夸,不想刚开口,却被人厉声打断。
“既然这冯家这般好一个去处,冯七爷如此青年才俊,我小妹不过失父失母一孤女,自是配不上的。”门帘被人猛地掀起,纪婉青大步进了门,冷冷看着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