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上大用途。
这已是她立身倚仗。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联络上这些人手,其他问题的延后再考虑。
纪婉青先把联络暗号牢记在心,然后再细细看了名单几遍,将大小头领以及他们的具体职务记下来。
事涉绝密,她不想留下痕迹,随后便行至烛台架子,将抄录好的纸笺置于其上。
纸笺燃烧殆尽,纪婉青扬声唤了何嬷嬷进门,主仆二人凑在一起,如此这般低声交谈一番。
她教了何嬷嬷其中一个联络暗号,让她先悄悄接触清宁宫那个刘婆子。
太子妃如今接手的清宁宫内务,作为她的头等心腹,何嬷嬷每天都会四处走走,代替主子巡视一番,她很容易便与刘婆子接上头。
接头很顺利,刘婆子立即报告上去,暗探的首领第一时间做出回应,表示了对小主子接掌的欣喜。
这位暗探首领没有待在坤宁宫,而是在御花园当个洒扫太监,兼任了传递消息的小管事。他同时表示,如果小主子方便,他希望亲自拜见。
这正合纪婉青的意,她也很希望见一见对方。
只不过她现在病中,外面也风大雪大,明显不适宜突兀往外面窜,只能先等等。
纪婉青病情不重,两天便好了大半,刚好天公作美,接头成功次日,风雪终于停了下来。
天空放晴,何嬷嬷便劝一直待在屋里“思索”的主子,出门走走,也好换换脑子。
纪婉青答应了。
她登上轿舆,往御花园而去,下了轿后随意走着。抬轿舆的大力太监留在原地,她身边都是陪嫁宫人。
纪婉青走了半个时辰,见远处梅花林开得不错,便往那边行去。
梅花林地处御花园西隅,面积不小,越往里越偏僻。她穿过一株株虬结的老梅树,走了一段,便将前方有一个六角小亭。
就是这里了。
远远望过去,六角小亭中有个太监服饰的人影,正提着扫帚打扫。
纪婉青眸光微微一闪,会是他吗?
何嬷嬷是最了解事情真相的人,见状立即道:“娘娘,走了这许久,您也累了,不如到那边小亭歇歇脚。”
纪婉青点了点头。
小亭里面有一个小石桌,边上四张小石凳,她扫了一眼,果然看见其中有一张凳面缺了小许。
何嬷嬷指挥人上前,给那张缺了小许的石凳铺上锦垫,纪婉青落座,宫人又从保温食盒、暖笼取出茶水糕点,放置在小石桌上。
这边忙碌着,那个太监早已放下扫帚,跪地请安。他将平放在自己左手边,低着头,两手自然垂放在身侧,一只手放松,一只手半握拳。
“奴才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不必多礼,起罢。”
这与之前约定的动作一模一样,纪婉青打了个眼色,何嬷嬷心领神会,立即吩咐宫人们散去,到附近关键位置守着。
小亭附近梅树长势并不茂盛,能一眼看到颇远地方,再派人负责望风,能确定附近无人窥视探听。
“郭定安?”这是金箔上暗探首领的名字,也是对方通过刘婆子,传过来的本名。
“属下正是。”
宫中没有一定职位宦官,是不能称这般复杂的姓名的,郭定安在宫里人称小安子,是一名年约三旬的洒扫太监。
主仆相认之后,他也不自称奴才,改称属下。
郭定安方面长目,五官偏硬朗,尤其两道剑眉,色浓而带英气,说话声音也不似寻常宦官尖锐,而是偏低沉。
他并非半路出家的眼线,而是当年纪宗庆的心腹近卫,因为战场上受了伤,导致男性的某处有损。
这位置损伤,比断手断脚更让人无奈。军营是男子混居之地,亲近者不在意,但总有窃窃私语的人,好在他是个豁达的人,思想也没有走偏。
当时,纪宗庆刚好要布置皇宫眼线,急需一个能干的统领,他询问了郭定安,看对方是否愿意前往。
整天有些闲言碎语,很让人不痛快,郭定安有了另一条路,他立即答应了。
要知道,他本来也很爱隐蔽工作。
在皇宫一待十年出头,郭定安忠心耿耿,能力出众,把暗探工作统筹得很好。
就是因为有这个心腹在,再加上能当暗探者,都是经过纪宗庆重重仔细筛选过的,所以他才会对女儿说,五年七载内,这些眼线探子都能确保忠心。
郭定安怕小主子有顾虑,所以第一时间说明白了这事,把纪婉青的那轻微隐忧打消了。
其实,她主要因为相信自己的父亲,父亲既然这般告诉她,肯定不假。
眼前的郭定安,卸去伪装后,眼神清明,非常正气,十年宦官生涯,无损他信念分毫。
“郭叔,以后就要你多操劳了。”
“为小主子效命,乃属下本分。”郭定安利落应是。
实际上,纪婉青嫁进东宫后,他是一直想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