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圣灵二卫的月光逐渐取代圣灵一卫,科姆特莱星明亮的五角星芒已在天边亮起。地平线上微弱可见几缕若无实有的红光,再过几个小时,黎明即将崛起。篝火于夜色中燃起。小菲儿侧躺在洪大钟褪下来的棉服上,熟睡正酣。赤红的木炭发出霹雳吧啦的声响中,上升着青色的火焰。将周围空气带起一片不真实的虚幻。平添几分暖意。只是令人倍感不解的是,如此高温烈焰,却无法将此地之雪融化一星半点。也无法将一双寒凉刺骨的手,炙烤温热。
大家都是修士,且彼此之间修为不俗。洪大钟与田不易早已热的难耐,尤其是洪大钟,此刻竟然光着上半身,将一身衣物放在篝火旁。正好成了小菲儿一张人造大床。此刻,从吕子菲身上收回目光的洪大钟,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前方不断用自身温度将雪融化的吕子凤。揉了揉眼睛,洪大钟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觉得自己看错了。使劲在地上抓起一把雪。捧于自己面前时双目瞪的跟个球一样。整个手掌里的雪再次肉眼可见的消失,没有化成水。而是直接变为了气态——升华!!
“洪大哥,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一旁,田不易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是好眼神地瞄了洪大钟一眼。“你要把这个动作持续一个晚上?”
“我就不信了,我就不信这邪!”洪大钟急了,这次真的发怒了,仅次于上次与吕子婷的交手。随着一声声持续不断愤怒嘶吼。右手拿着一只酒壶的洪大钟,左手化作道道残影抓起漫天雪花飞舞中死命往壶里抡。不一会就灌满了。拿起壶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盖上。洪大钟面色发红,得意中带着咆哮的声音穿透整片虚空。
“你跑啊,有种你在跑啊!”许久,洪大钟兴致冲冲地打开了壶盖。只是往里看了一眼......
“啊!”
“你吓到孩子!!”凄厉的惨叫响彻天地。接过酒壶的田不易飞快上前重重推了洪大钟一把,嗔怒到。“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这一晚上你试了多少遍?啊?!要是我们能行的话还找吕家人帮忙干什么?”
“你别跟我讲那么多大道理,我洪大钟是个粗人,除了战斗理论学,其他科目就没及格过。我就问你一句,正因为我们没有办法完成魔神教给予我们派发的任务,才会想办法去找吕家人帮忙的对不对?可是结果呢?我们得到了什么?啊?用不用我告诉你啊!当日弟兄们的惨死难道你眼瞎没看着吗?”
“我看到了,我当然看到了!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又能有什么作为!眼下当务之急,只有忍。”
“忍你妈了圈子忍!要忍你忍。我可忍不了。你知道这之中有我多少同生共死的兄弟?那天我们刚逃命出来,我要杀回出,你为什么阻止我?重伤在身怎么啦?我当时身上也有伤,可是那时候的我知道大义。知道什么叫英雄气概,知道人活着就应该舍生取义。”
“你这叫舍生取义?你这就是纯牌的臭不要脸。我费多大劲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啊。你竟然还要去把你的小命送回去。”
“不是你说谁呢?”洪大钟急了,气急败坏地那喊道。“要不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能听你的劝说,就算是死在那里,我也要了那个小贱人的小命。你拦我就算了,凭什么说我这脑袋是喝三鹿奶粉长大的。凭什么说这个世界上我这么虎的太难找。”
说着,洪大钟动起手来,重重地怼了田不易一杵子。“你怼我?”田不易双目圆瞪,很是不客气的回敬了一下。“怼你咋地,怼你咋地。我今天还就怼你了。你能怎么招吧!”
“咳!二位,我们的合作还继续么?”看着篝火旁怼来怼去的二人。愣了片刻的吕子凤大声说道。边说边递给对方一只灌满水的酒壶。
“最好能继续,否则我们就杀了你,你们吕家人没一个好东西。”吕大钟的声音还是那么洪亮。吓得田不易连忙上前解释道:“不用理他,他就是个精神病!”
吕子凤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田不易。倒不是说相中他了。只是因为这个洪大钟实在是太讨厌了。在最开始吕子凤帮忙的时候。一个劲问为什么自己左手的小拇指会短出一截。出于对陌生人的心理提防。吕子凤怎么可能说出实情。自己又不爱撒谎。一时之间只能选择沉默。觉得无聊的洪大钟只好选择开始与小菲儿聊起天来。渐渐地,随着篝火的温度上升,小菲儿躺在田不易脱下的厚厚衣服上睡着了。吕子菲才刚刚入睡不久,洪大致撞挤⑾至诵麓舐揭谎,哈哈大笑中道出了一个事实:原来这女娃是弱智。吓得田不易一阵魂不附体,别看二人看起来并无大碍,可是经历了一天一夜的亡命逃亡之后。尽管靠着丹药勉强将二人的修为维持在筑基巅峰。但真要打起来。积伤累体之下,恐怕连这样的小女子都可将两人撂倒。当下不由分说赶紧向着吕子凤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正看见吕子凤杀气腾腾地望向洪大钟。吓出一身冷汗的田不易赶紧走过去打个圆场。许诺必将她与小菲儿平安送回明宾城方才平息。
黎明的曙光自天边升起。一处密林中。吕子浩的双眼近乎凝固。呆泄地盯视着前方某一处。此刻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半。黑布的心情万分焦急。眼前之人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气息越来越微弱。随着大量鲜血不断从吕子浩的身上溢出。其身边的雪地已被染成血红一片。勉强支撑起昏迷过后很是虚弱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