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起了身来，发现小秋燕靠在了门口处。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个所谓的南洋探险队，挂着羊头卖狗肉，其实就是一个非法的盗墓组织，这几年一直活动在中国南海附近，靠着打捞海底的船棺葬谋利。出海的文物不计其数，大多都卖给了海外的那些收藏家们。这支探险队的成员不多，也就几十人。他们为了掩人耳目，在前几年就已经成立了一个出口贸易的空壳公司。从而更方便进行盗墓的活动。”
小秋雁面无表情地说着。我问她：“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叹了口气，轻轻地说道：“我以前，就是他们中的成员。”
听到这个结果，我不但没有惊讶，反而平静了许多。我在认识她之前就已经觉察出，她绝对不只是一个普通的盗墓贼。矫健灵活的身手，冷静沉稳的心态，这些如果不经过常年累月的训练，平常人是绝对不可能具备的。
华子脱口说道：“什么？你以前跟这些文物贩子是一伙儿的？我说秋燕妹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怎么着咱们也是个中国人，怎么能干这种勾当呢？这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自己家的宝贝，怎么能便宜了那些洋毛子呢。你说是不是，三爷？老实说，在那个盗墓窝子，你捞了多少美刀?”我一脸怪笑地看着小秋燕。
我冲着他的后脑勺，就扇了一巴掌，我说道：“你小子别插嘴，让她继续说。你之前在沈阳道做了多少美国佬的生意？现在贼喊抓贼的，你还来劲儿了是吧？”
华子扒拉开我的手，他说道：“去，去，去。这能一样嘛。华爷我虽然也跟国际友人合作过，可是我卖给他们的那都是让他们吃大药的东西，我只不过是想忽悠点美刀花花。这贩卖文物的勾当，我可是从来没干过啊。咱手艺人也有手艺人的江湖规矩。老祖宗说的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啊，把先人的东西卖给外国佬，这，这不讲究啊，是不是？”
我没搭理华子，看着小秋燕继续问她：“那这个组织的头目是谁？他们费尽心机地绑架了我家老爷子，现在又上门找我，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阴谋？”
她坐在了门口的椅子上，回答我说：“我不清楚。组织里的头目谁也没见过。不过我听其他的成员说过，这个人应该是个海外潜客。从来不抛头露面的，所以也就没人见过这个神秘的头目。平时打点队内，大小事务的，只是一个叫做阿枝的越南女人。一切的行动都是由她直接布置开展的。”
华子点了两支烟，递给了我一根。他说道：“那你是怎么混进去的？这种秘密行动的盗墓组织，没门路可进不去啊？这非法的勾当，可不是谁想干就能干的。”
小秋燕淡淡地回答道：“这其中的缘由，说来也算是天意。当年我参加越战，在溪山战役的时候，由于遭到围尸打援，头部中了美国佬卡宾枪的流弹，失去了意识，躲过了美军大部队的围剿。侥幸活了下来。后来就是这个叫阿枝的女人在深山老林里发现了我，然后又救了我。我在她的家里，养了一个月的伤。一开始她跟我说，他们只是一个胡志明政府下属的一个搜索救援队。可是后来我发现这个组织根本不是什么救援队，而是一个盗墓组织。于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自然而然地就开始为那个组织卖命。”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至于他们为什么找你，还有什么绑架了你的爷爷，我是一点都不知晓。我为了报达救命之恩，只能被迫留下来为这个盗墓组织帮忙。我家里虽然也是祖传的手艺人，也从地下掏出过不少的东西，但是却从来没把老祖宗留给我们的遗产，出手给外国人。后来当我知道了他们的勾当之后，我就萌生了退意，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直到有一次行动失败，我们在马来西亚遭到了当地非法武装的攻击，当时我们死伤惨重。我死里逃生，趁着混乱逃回了中国。至于他们在那之后做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华子猛吸了几口烟，就掐灭了烟头，“那你就这么跑了，他们后来没找你的麻烦吗？”
“他们应该一直都在找我。因为你一旦进了组织，你就别无选择。如果你想离开，金盆洗手，那后果就只有一个。”
“什么后果？”华子问道。
“死。”她淡淡地说，“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你知道了他们的勾当和秘密，你觉得他们会让全身而退吗？这几年他们应该一直都是在找我。”
根据小秋燕的叙述，我对这个所谓的探险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可是仍然有很多可疑的地方，让我想不明白。
第一，我爷爷是在抗日战争的时候失踪的，如果从一开始他老人家就被这个探险队绑架了。那这四十几年间，或多或少，小秋燕也应该是知道一些内情的，可是她为什么说自己一点也不知晓呢？
难道绑架我爷爷是秘密行动，对外保密？又或者是，他们是在之后才发现我爷爷的。那这样一来，这几十年的时间，老爷子又去了哪儿呢？
第二，这些人到底有什么企图。为什么绑架一个老头子呢？莫非我爷爷的手里真的握着什么秘密或者把柄吗？
我越想越离谱，拿出了袖子里的信封，递给了她，跟她说：“我相信你说的一切，但是有很多事情，我却还是想不明白。这是他们送给我的信。这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我爷爷就在他们的手里。就算他们说的是真的，那我的行踪他们又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