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该跟陶源说自己在欧洲遇到明烺的事,就算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想了想,干脆瞒了下来,至于能瞒到什么时候,听天由命吧,说不定自己还没开口,明烺先宣布游戏结束了呢?

她回来休息了几日,接到了那部在地震中幸存的命途多舛的电影的继续拍摄的通知,她都快把还有这么一部戏给忘了,这电影才又重新投拍,所以季晨离剩下的时间哪都没去,潜心在家背剧本。

明烺因为她的警告,没有来找她,不过每天晚上十点钟都会准时给她发一条信息,很简单,无非是问她睡了没,季晨离每次都回快睡了,然后以明烺的晚安结尾。季晨离看着她的手机里和明烺的短信记录:[睡了么?]

[快睡了。]

[晚安。]

格式标准得不带一点偏差,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接着时间过了晚上十点,明烺今天的问候准时送到了:[睡了没?]

季晨离笑得倒在被子里,躺在床上打字:[快睡了。]

[晚安。]

收到明烺这条短信,季晨离知道这每日一次的例行问候就算结束了,把手机放在一边,谁知过了十分钟,它又震了一下,季晨离拿过来一看,还是明烺的短信:[我能给你打电话么?]

连着标点符号都不到十个字,隔了十分钟才发过来,季晨离拿着手机都能想象出那头明烺对着发送键一脸纠结的表情。

季晨离的心被轻轻地扯了一下。

[能。]

手机上刚显示出发送成功的提示,明烺的电话号码立刻就出现在季晨离的手机上,季晨离接起电话,没注意到自己脸上漾开的笑容,“有事么?”

“没有。”电话那边明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偏低,正经又冷淡,轻轻搔着季晨离的耳膜。

“没事的话那我挂了。”季晨离故意这么说。

“别挂!”明烺急忙阻止,然后语气一滞,吞吞吐吐道:“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季晨离因为明烺的一句话,脸上有点微红,她想,真是纯情得不像话。

明烺不会聊天,面对面都能冷场,何况是电话里,两人的电话一直接通着,那边不说话,季晨离也不说话,戴着耳机背台词,偶尔有几句比较难背的,不自觉地读出声,她自己都没发现,明烺也不打扰季晨离,就默默听着季晨离这不小心泄露出来的一言半语,竟然也满足得很。

等到时钟过了十一点,季晨离收起剧本准备睡觉,她以为电话那边早就挂了,拿起手机一看,竟然还在通话中。

“明烺,你还在么?”季晨离道。

明烺几乎没有延时地就给了季晨离回应,“在。”

“我睡了。”

“好,晚安。”

“晚安。”

季晨离等了一会儿,明烺似乎没有要挂断电话的意思,于是她先按了红色的挂断键。

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季晨离想,如果这算明烺追人的方式的话,她这个人果然是块石头,连追人都追得这么性冷淡,可是还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但不是真的。

季晨离的眼神冷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只不过是看着明烺演的一出戏,明烺是演戏的那个人,这次,自己是台下的看客,身份调转,可戏就是戏,曲终人散,怎么也成不了真。

另一边,明烺看着电话呗挂断,拿着手机,也极轻微地弯了下嘴角,眼睛深处泛起点波光,正好被刚从外头回来的明艳撞个正着。

明艳一回来就发现自个儿姐姐脸上那个少女怀春似的小表情,怎么看怎么怪异,看得她忍不住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悄悄招呼端了宵夜给她的管家,“明叔,我姐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不会明家要破产了吧?”

“净瞎说。”管家笑骂,悄声道:“大小姐自从从欧洲回来心情就不错,你这段时间干了什么坏事,趁着她心情好赶紧说,免得错过时机,被她发现了又要罚你。”

“哦。”明艳吐了吐舌头,接过管家手里装宵夜的托盘,“那我给姐送去就行,明叔你累了一天了,快去睡吧,嘿嘿。”

明艳端着盘子轻手轻脚地从明烺身后走过来,放托盘也小心翼翼,不发出一点声响,她想从身后吓明烺一跳,谁知刚到明烺身后,就听她姐道:“这段时间的功课学得怎么样了?”

明艳故意做出狰狞表情的脸立刻垮下来,“姐,你可真够扫兴的。”

“又和屈和风去混了?”明烺问,语气却很笃定。

明艳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她姐姐,干脆把这段时间干的坏事和盘托出,气跑了几个老师,和屈和风在夜店砸场子被人拍到了多少次之类的,忐忑不安等着明烺的家法,甚至已经做好了去跪祠堂的准备了,明烺却没有罚明艳。

“阿艳,明家早晚要交到你手上。”明烺道,“你得学点东西。”

“我不要!”说起这个明艳就来气,“姐,你就比我大一岁,别整得你有多老似的,明家交给你好着呢,我才不要管明家!”

明烺似乎并不想和明艳讨论这个话题,只对明艳道:“以后离屈和风远点。”

明艳不知听没听进去,气哼哼地走了,留明烺一人站在厅里,还有茶几上摆的两碗莲子羹。

电影的拍摄已经提上了日程,季晨离这段时间过得太舒坦,肚子上的肥肉已经肉眼可见,这个状态上镜是绝对不成的,所以她从巴黎回来之后生活就开始规律起来,每天早上六点多就起来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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