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耀翔见谭熙熙和覃坤两人都沉默不语,就好心开口安慰谭熙熙,“熙熙,不用紧张,失眠不是什么大毛病,有时候不看医生自己就会好。我教你个绝招,吃完晚饭去外面跑上五公里,保管你晚上睡得又香又甜。”
谭熙熙心不在焉,喃喃答道,“跑五公里很累的。”
耀翔,“就是要累,累了才有效果。”
覃坤很看不上他的不专业论调,“好好开车!别在那里发表谬论,你说的那个是过得太清闲,白天休息太多了所以晚上不困睡不着,跟失眠症是两回事。要是真正严重的失眠症,别说跑五公里了,十公里也没用!”
耀翔一缩脖,“这可是不少人的经验,熙熙可以试试嘛,反正也没什么坏处,就当是锻炼身体。”
谭熙熙没精打采,“好的,谢谢阿,我晚上试试。”
到了晚上。
谭熙熙的超粗神经终于也撂挑子不干——罢了工,不再帮她扛这么诡异的事情了!
于是万年好睡的谭熙熙也闹起了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
习惯性的第一人格扛不住第二人格顶上来。
第二人格解决失眠的办法和耀翔不谋而合,简单粗暴,那就是:运动!
累了自然就睡着了。
谭熙熙穿了衣服就去露台上跳绳。
跳了两千下绳之后回来冲澡躺下,发现没效果。于是再爬起来又去跳了两千下,累得腿都直了,回来冲澡再躺下,结果更加悲催,运动过度,人开始兴奋,更睡不着了!
这回谭熙熙再也没力气起来折腾,只好睁眼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同时很无语地承认原来她的第二人格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照样会有干蠢事的时候。
躺到凌晨时分才终于迷迷糊糊睡过去。
睡着了也不得清净,梦里晃来晃去都是各种人,各种事。各种人的面目全像蒙着一层纱,各种事也毫无逻辑,凌乱到根本就是毫无头绪,唯一清楚的是其中所包含的内容肯定和她现在的生活一点边都沾不上。
那是一片迷蒙混乱之后的纸醉金迷,血腥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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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谭熙熙顶着两只熊猫眼在厨房做早饭。
覃坤下来的时候正看到她在煎培根鸡蛋,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煮咖啡香气。
“你还挺自觉,知道今天早上得给我煮点咖啡提提神。”
谭熙熙有些不好意思,覃坤睡得轻,她昨晚在楼下跳绳洗澡,洗澡跳绳,进进出出的反复折腾,肯定把覃坤吵醒了。
覃坤自己倒杯咖啡,加了一点鲜奶,没放糖,呷了一口才说道,“我会找人去帮你查查你去年夏天的情况。你也不用太紧张,人有的时候碰到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情也会自我催眠,让自己把不愉快的经历忘掉,这是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这件事就先别和桂姨说了,省得她担心。”
谭熙熙看着他,“你还管我啊?你那么忙,昨天专门抽出半天来带我去看心理医生,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覃坤反问她,“我不管你怎么办?还有谁能管你?”
谭熙熙想想,还真没有,老实承认,“没有了。”
“那不就对了。”
谭熙熙发现自从知道她“得了失忆症”之后,覃坤对她的态度就温和不少,心里感动,“谢谢你阿,可是心理医生的咨询费很贵,要找人调查的话也——,我——”
覃坤打断她,“别你阿,我啊的,快坐下吃饭。那些钱都从你工资里扣。”顿了顿又说道,“放心,知道你和桂姨贷款买房子,我会每月少扣点。”
谭熙熙笑一下,安心坐下吃饭,忽然对自己那个攒够钱就去买铺面开家常菜馆的理想不再那么向往。
现在这个工作既稳定又不累,生病出事还有人管,干起来多么的踏实,她都有点舍不得走了。
事实证明,谭熙熙的神经真的已经强韧粗壮到了一定境界,在罢工二十四小时之后自行调整回正常状态,主动复工。
于是谭熙熙便也恢复了正常,吃得下睡得着,虽然心里还压着件事,但已经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连去看杜月桂的时候都能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反倒是杜月桂忧心忡忡,“熙熙阿,你爸忽然打电话问了我一堆关于你的事儿,你这两次回老家到底干什么了?”
谭熙熙,“我爸不是要问问你一个老物件收在哪儿了吗?”
杜月桂,“是啊,那不就一句话的事儿,问完之后你爸就开始问你了,把你从小学到中学在哪里上的学,学得怎么样,有没参加兴趣班,后来都在哪里工作过全都详详细细问了一遍,问得我都快答不出来了。”
杜月桂说着作势擦擦汗,可见谭木匠这个前夫在她心里余威犹存,被问话问多了都紧张,然后十分疑惑地猜测,“熙熙,你爸是不是想给你找个对象阿?”
谭熙熙,“啊?”
杜月桂犹犹豫豫地劝,“你爸虽然这些年没管过你,但他也不至于害你,都说他现在混得不错,那他给你找的对象应该也不会太差,要不你回去相相看?你都老大不小的了,总没个对象也不行。前两天还和你大成叔说,不行把你和他儿子凑一块试试,人家那边还没给回话呢。”
杜月桂说的大成叔是覃母这边的厨师,以前在一家老饭店干,现在退下来,就到覃母这里来做。他儿子子承父业,也当厨师,不过比老爸高级,说是在一家五星酒店的中餐厅工作,收入不菲,有房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