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心尖上那一颤。回过去几步,拨开头发,心里象是被重锤痛击了一下,连呼吸都断了。
陈婉上下牙齿打着战,手指抽搐,眼神空洞。酒意发散两腮酡红,却都是湿的,嘴角向上挑,泪里带笑,衬着无边艳色,诡异妖媚至极。他指尖只是轻拨了一下她拂在脸上的碎发,她却感觉极其敏锐地挥着手臂拍过来,力气大得吓人,喉间嗬嗬作响。
寒意从胸腔深处渗上来,浸透了四肢百骸。这两年开始有剂量轻的迷幻药从沿海流通到内陆,渠道辗转得来不易,市面上价格奇贵。他贪玩抽过两次草,知道和醉酒后不一样的症状。这一下,惊得心都要迸出来,手上紧握着陈婉的手腕,眼里是她迷幻的眼神,他绷住全身的神经,杀人的心都起了。
金色年华的经理不明白发生什么事,见他蹲在那女子旁边,以为遇见熟人。只听见秦昊阴阴问了句:“洪建学就在前面那间房?”他只来得及答声是,面前影子一闪,人已过去了。
洪建学懒洋洋地享受着太阳穴上芊芊玉指的按摩,算算也有20分钟时间,药效差不多该发了。正准备起身出门去找人,一声闷响,包房的门已经被撞开。秦昊卷着风挟着一股狠厉之气冲进来,洪建学微微一怔,然后笑意若有若无地泛上瘦削的面颊。还未开口,秦昊已经在他面前,一拳头打得他脑袋偏向一边,身体往后摔倒,仰躺在沙发上。
众人惊呼声起,秦昊一只腿架在沙发上,一只腿撑地,双手揪着洪建学的衬衣领口,把他半身抓起来,只是问:“你给她下了什么药?”
洪建学见事败,非但没有愧疚之色,反是得意无比地擦擦嘴角的血丝,说道:“忘我加k粉,我可是好不容易搞到……”
忘我已经算够烈的了,酒里面还竟然敢加k粉!秦昊目眦欲裂,心随意动,右腿弯曲,膝盖朝洪建学胯下撞去,“操你妈的!老子废了你!”犹不解恨,死命地碾了几下。
洪建学仗着周围都是熟人,料想秦昊忌惮双方老子的关系和流言的影响不敢当众太过放肆,没成想他来真的,躲避不及之下痛叫一声随即弓起身子。其他人见秦昊周身裹着暴戾之气,早就扑上前拦扯。秦昊想上去来第二下已被实实拉住往后拖,耳边七嘴八舌的劝解和着音响里震耳欲聋的强劲节奏,更趋癫狂,抄起桌上的酒瓶就冲着洪建学砸过去,“操你妈的,搞我的人!老子废了你这个王八!”
洪建学险险避开,忍着痛吼说:“你的人怎么着?你晚点来还不是被我上的命?算她妈的运气好。”
秦昊不听则以,这句话充盈在耳膜处犹如火上浇油,眼里几欲喷出血来,发狂一样竭力摆脱腰间箍实了的几条胳膊,就要冲上去。沙发上的蒋小薇早被惊醒了,酒意被骇得去了一半,愣愣地坐着,见秦昊如被疯魇了一般,嘴上喊着“小五哥”,起身过去拦阻。
“滚!”秦昊把她推回沙发,指着她吼,“老子待你怎么样你自己知道,不满意冲着我来,祸害陈婉你有什么好?”提到陈婉,省起外面走廊上的人影,一口气噎住,再说不出话来。恨恨地踢翻面前的茶几,稳住呼吸才又说:“洪建学,你丫的别犯在我手上。”他怒意磅礴,门口围堵的人群被突变震慑住,见他出来自发让了条道。他浑然不顾众人眼光,抱起地下的陈婉就往外走。
她情绪亢奋,一路踢打着,力道大得他几乎忍不住要把她丢出去。坚持着把她抛进车里,她挣扎着要出来,他堵在车门口,伸出食指探进她喉咙里,哄她说:“吐出来。”
她牙齿打颤,受不住痒,狠狠咬住他食指。秦昊痛骂一句,抽出手时已经偌大一排齿痕,皮翻起来,沁出血。“靠。”他一手捏住她下巴,一手换中指进去捣弄,嘴上还在骂:“叫你生个贼拧的性子,见天张吧脸不带眼神出来,等着被吃干抹净。”话是如此,在她吐完之后还是揪起衬衫下摆帮她抹了抹嘴。
她吐出来老实了许多,只有脑袋左右晃着,想是难受到极点。秦昊摸了一下她的脉搏,心脏随着她的脉跳一下下紧抽,速度快得他几乎数不过来。把她头扶正了,帮她系安全带时,听见她低低的呓语,他凝神细听,才知道她喃喃叫着“爸爸”。他躁动欲狂的情绪莫名地被抚顺了,胸腔里的某处软忽忽地象是能掐出水来,拍拍她的脸蛋,把她头发顺平了,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秦昊长这么大岁数,没熬过这样辛苦的夜。去到市一医院又是量血压又是测体温吊盐水,狼狈不堪地穿着沾满她呕吐物的衣服去门口小店给她买水,还要面对急诊医生谴责的目光。她一会闹着说热一会说口渴,后背湿了一层又一层,“再不消停丢你在医院,爷也不想管了。” 他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只能恨恨地威胁,瞥见小护士鄙视的眼神,不由缩缩脖子住了嘴。
她折腾了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