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苍凉地说道:「水至清则无鱼,我留你在身边是将你当心腹,要的不过是你的忠诚…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奢求…我不需要一个会算计主子的下仆。」

语毕,转身就要乘轿而去。芯儿眼见唯一救命浮舟就要远扬,提起剩余的气力大叫:「娘娘!我错了!我错了!我愿一世忠诚追随你!」

但行歌登上软轿没有回头。她要的已经不是芯儿的忠诚,芯儿的忠诚也不具备任何价值。她要的是…

「我愿意为娘娘死!」芯儿眼泪迸了出来,嘶声大吼。

行歌这才侧了头叮嘱几句,随即甯字辈太监回头打开水牢铁栅,把芯儿拖了出来。

「我愿意…我愿意…为娘娘死…」芯儿的手指让太监们由铁栅上剥开,疼得晕了过去,口中还喃喃念着。

行歌双眼注视着苍穹,唇边勾起了嘲讽一笑。

愿意为我而死?

她的心思如今千转百折,又怎会在意背叛者的生死?

106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本日短小文。大约2200字吧。太忙啦。呜呜呜呜。

明天回留言喔。今天晚上太累了。呜呜呜。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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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风下了朝,听闻行歌赴水牢令人拖出芯儿,眉头紧皱,心里担心她无法承受残酷的场面,未更衣即前往流云殿,巧逢行歌正下轿,趋步向前,来到行歌跟前。

行歌顾着自己脚下步伐,见着有人伸出手,便将纤纤玉指递了过去,温热由指尖传来,那人将她的手拢在手掌中,这才抬眸看了一眼。

「身子好些了?」行风展了眉,噙着笑,一身玄色衣袍站在行歌面前。

「…」

行歌睇着行风淡淡的微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他的眉目如画,温情缱绻,如此温柔,但那表情像是丧子未曾发生,至今未曾见过他伤心,不晓得该做何感想。心一沉,酸楚就这麽夹杂着痛楚泛了开来。

见行歌只是瞅着自己不发一语,表情忽然变了,行风的心里又是一阵慌,敛了笑。他说不清自己的情绪,又或者了然於心。他知道行歌伤心,更怕行歌为了失去子嗣这件事,与自己疏离。他对行歌的一颦一笑,还有她看他的眼神极为在意,明知行歌可能会将怒气发泄在自己身上,也准备好承受行歌的情绪,但实际面对行歌的冷淡,他还是不知所措,踌躇万分。

就这麽一眨眼的迟疑,行歌抽出手,唤了甯玥。

行风不依地捉紧了她的指尖,期期艾艾地问道:「一同用膳吧?」

行歌澹然的眸光转回到行风的身上,看着他一会,复而垂首低声说:「我乏了。」

行歌瞧着行风期待又怕受伤的眉眼与语气,心里明白行风亟欲讨好自己,可是没来由的,她看到这表情,就想起失去的囡囡,想起囡囡是不是会有他的眉眼,有他的笑,有他的唇,有他的聪敏…是不是她小心些,囡囡就不会流掉了?

她气行风,却更气自己。入宫前就听闻禁宫何其险恶,却看不清敌人就在身边。看着行风殷殷期盼自己快点由伤痛中走出来的表情,她就想质问他如何能够闲适自若。那让她情何以堪?

甚至行歌暗暗希望行风在她恢复心情前都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但这话一说出口,心里又後悔起来。

同样的,这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语,是根钉,钉得行风的脑袋一片空白,心脏像是让行歌拧了几圈,酸疼起来。行歌不曾拒绝他。以往都是行歌喜孜孜地为他备膳,亲手下厨,满是笑意地要他嚐嚐她的手艺,现在却连与他用膳都不肯。

行风不知道自己如何开口,但听见自己的嗓音不复清越,略带沙哑地说:「是吗?那你先歇下吧。我让沈太夫备些膳点进去。正巧我也忙…我先吧…」他竟惊慌失措,进退失据至此。连沈琼玉是大夫,不是宫人都口误了还没察觉。

语毕,行风松开手,几乎是踉跄地逃离了流云殿。行歌不敢看他离去的背影,只是垂眸沉默地让甯玥搀扶入了殿。

用过膳与汤药後,秦翊服侍着行歌斜倚在贵妃椅上阖眼小憩,忍不住问:「娘娘…这样做好吗?」

「哪件事不好?」行歌没有睁开眼,声音略带疲惫,「是指放了芯儿?她命不久矣。手指都变黑了,你没看见吗?」她明知秦翊指的不是这件事,却不肯面对问题。

「不,芯儿的事也就罢了…而是殿下。方才殿下失魂落魄的样子…应该不是不在意娘娘的子嗣。殿下应该也同娘娘一般心思,所以折磨凌迟芯儿…且前天静儿为了殿下与奉晴歌大打出手,差点落了胎,殿下也没有闻问…静儿肚子里的大抵不是殿下的骨肉…」秦翊吞吞吐吐地说道。

秦翊瞧太子殿下何曾有过这麽狼狈的模样,碰了软钉子,慌乱的神色一闪而逝,就觉得有些可怜。失去子嗣的事,太子殿下又何尝不痛?

那日听李春堂转述殿下闭门不让任何人服侍,滴水不进,几个时辰冲出来时,眼眶微微泛红,不知是哭过了,还是气红眼…

殿下对待静儿与奉晴歌狠戾冷情,但对行歌的态度小心翼翼,甚至颠覆了他在宫人前的形象。太子殿下那份愧疚任谁都看得出来,怎麽娘娘就是这麽拗?

「…我累了…」行歌听了,握紧了拳。她并不想听。

折磨芯儿於事无补,谁与谁争风吃醋,又与她何干?

行风啊,我不是恨你,也不是想疏远你…我只是,见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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