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事最理智的回击就是加快锦湖在西澳,在珀斯,在圣诞溪的发展步伐,将自己的势力牢牢在西澳扎根壮大。

虽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张恪也并没有在珀斯多休息几天,因为东大六月底的毕业答辩时间就快到了。为了让自己能顺利拿到学士学位证书正常毕业,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张恪便和傅俊马海龙等人由悉尼转机回建邺。

谁说愚昧就一定是无知,谁说原始就一定是落后,古利人的这项传统风俗就蛮好,坐在回建邺的飞机上,张恪不时掏出那串项链细细摩挲着,想着毕业后回新芜自己该如何向父母说明这件事情,不知道自己是会被认为是发烧后的胡思乱想,还是会被直接打出家门。

回到东大校园,张恪接连花了几天的时间,将自己那篇毕业论文写的花团锦簇十分漂亮,自己看着都感觉非常满意。满心希望能在答辩时,能在答辩老师前面博个大彩。没想到等张恪进去后,三位听到他名字就皱紧眉的答辩老师,没有多余的话,由年纪最长的老师简单问了三个问题后,就挥手让张恪败兴的离开。

出了教学楼,张恪还正在为自己那篇论文感到可惜,他的手机恰好响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张恪犹豫一下按通手机。

接通后手机里没有传来任何话语声,只能听到细细的呼吸声,隐隐约约的却有些熟悉,熟悉的刻骨铭心,张恪第一时间就判断出电话那头的是陈宁。

你怎么会在此刻打电话给我?是因为我毕业了即将离开东大,所以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前世的你突然离开我,与于竹在一起,今生也就让我把你当作是一个偶遇几次的朋友,祝福你与于竹能最终幸福的走在一起。

明天上午自己就将离开建邺,此时此刻的你我似乎也没必要再多说些什么,张恪克制着不说话,将手机缓缓掐断。

电话里持续传来嘟嘟的挂断声,陈宁依然呆呆握着电话,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主动出声,至少应该在自己明天上午手术前,对他说声谢谢,对他说……

或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吧!陈宁明白自己手术的危险性,有些不甘就这样结束与张恪的通话,正想再拨打那个号码,却看见来接自己去医院的父母已经走到不远处。陈宁不得不挂上电话,付了话费后离开这家便利店。

终于还是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张恪站在青年公寓的露台,看着初夏阳光下波光粼粼的燕归湖,充满朝气的东大校园,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虽然以后还是会经常来建邺,但再来这里时自己的身份却已不同,也不能再给自己什么借口,想像着在校园里能再次与你偶遇,或许这才是自己此时真正的失落与不舍吧!

看到傅俊走上露台,张恪明白出发的时间到了,自己还需要赶上午去香港的航班。

上车刚刚开出青年公寓后,张恪心里的不舍感越来越强烈,感觉此时离开建邺,就等于让自己就此完全割裂前世与陈宁的纠结,这又是何等的让人悲伤。

“先去一趟湖畔木屋。”

张恪突然开口说道。

傅俊看了一下已不宽余的时间,抬头从后视镜里看到张恪生硬若寒冰的眼神,没出声询问在路口直接调转车头,开往湖畔木屋。

独自开门走进木屋,张恪在桌子边的一张椅子上慢慢坐下。看到几个月没有进来依然干净整洁的屋子,心里明白自己提出来这里,只是为了有一个借口能在建邺多呆一会,让自己一直存有的那丝幻想能再多几分钟的时间。

“明知道只是幻想,还一直不死心,这似乎是那种纯情又傻傻的少男才会做的事情

吧!”

张恪自嘲的笑自己,低头看到桌子上那本精美的申请报告,随意的翻开封面。

张恪前一刻还没聚焦的双睛,瞬间便紧盯着报告第一页上的那个患者名字:陈宁。

世界上叫陈宁的人有很多。但1979年出生,新芜人,又在东大98国商上学的,只有那个纯真可爱,让自己一直魂牵梦萦的陈宁。

张恪心慌手抖的翻看这份申请报告:陈宁……先天性心瓣缺损……保守治疗存活年龄不超过26岁……手术治愈成功率60%……手术地点省人民医院八楼心脑外科实验室……手术时间预定6月26日……

看到这里张恪已然明白,陈宁昨天为什么要打那个电话,因为今天就是动手术日子,考虑到手术的危险性,她或许想最后对自己说些什么。

而看到这份报告,张恪突然明白的事情又何止于此,只是此时的他已是心急如炙,一把抓着这份报告,飞奔着跑出了屋子,打开车门跳上车,还没坐稳就马上吩咐傅俊,即刻以最快的速度赶紧去省人民医院。

傅俊听出张恪话里带着末曾有的气急败坏,没有多问直接点火起动,几秒钟后就开出木屋门口的叉道小路,在一进入主干道后就将速度提升至极限。

明白了,到现在一切才都明白。原来你当时离开我,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病在当时的条件下根本无法医治,所以你宁可找一个低劣的借口离开我,让我可以因此而恨你,去因此而努力忘记你,最后能好好过没有你的日子。

只是你知道不知道,离开你在日子里,我没有一丝恨意,也没有能一刻忘记你,不停的借着酒精,借着不同女人的身体来麻醉自己,只是酒醉醒来后,看着身边那张陌生的脸,你清纯俏丽的笑容依然如烙印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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