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门外,夏侯玄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的双手,白皙的俊颜上爬上了一丝丝嫣红的水彩,像一抹胭脂从颧骨扫到了耳际,然后晕染了整个耳朵,他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脑子一炸,五雷轰顶了。
就在刚才,魏央拿着一包卫生棉瞅了瞅,然后小嘴一瘪,将东西拍在了夏侯玄的手上,泫然欲泣道:“这什么啊,不会用!”
于是,在黑道上叱咤风云,见惯了腥风血雨的男人也傻了,在泪美人的逼视下,他拿着美人的小内内和一包卫生棉,僵硬地转身,窝到了角落,摆弄了起来……
夏侯玄深吸口气,继续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可真是福气了,帮魏央穿过文胸,给内裤安过卫生棉……
“啪嗒--”一声,一滴鲜红的液体从挺拔的鼻子中流下,落在了手掌之中,沿着手掌的纹路又滑了出去,落到了地板上。
“吱呀--”门被打开了一个小缝,魏央将脑袋钻了出来,怯怯地喊道:“哥哥……”她扭了扭小屁股,有点难受地撅起了嘴巴,这卫生棉怎么这么不舒服的,穿着它,感觉怪怪的。
夏侯玄被吓了一跳,慌忙用手背擦了擦鼻子,转身,故作镇定道:“怎么了央央?”
魏央嘴角一抽,伸手指了指他的脸:“哥哥,鼻血没擦干净……”
夏侯玄:……
手忙脚乱地将魏央安顿好,夏侯玄才舒了口气,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后,下楼去了。
在喝了五杯咖啡之后,楚东堂总算是等到了“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夏侯玄,他捂着被莫问打成了青紫的右眼,似迁怒般地哼唧道:“夏侯玄你金屋藏娇了?待在楼上这么久,不会是做了什么事情吧?不过人家不是那啥来了么?”
开口就这么欠扁,也就这只孔雀干的出来了。
夏侯玄温柔一笑,呵口气就奉送了楚东堂的左眼一记老拳。
“嗷……老天!”楚东堂没想到多日不见的老友竟然一见面就这么暴力,一下子措手不及,只得捂着双眼痛呼了。
“小声点!吵醒了她,你帮我哄?”夏侯玄立马捂住了楚东堂的嘴巴,恶声恶气地威胁道。
楚东堂看看夏侯玄,又看看莫问,顿时泪流满面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一晚上的,一个两个都威胁他!
“……事情就是这样。”莫问靠在沙发上,将魏央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引得楚东堂很想看看那个小美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把堂堂黑老大给生生地迷成了个专业奶爸。
“沐家的事情你知道的吧。”夏侯玄喝了口咖啡,然后说道。
“当然知道。”楚东堂点点头,他说道:“沐家的长媳不就是我的姑姑,父亲的堂妹嘛!”想起那个素有楚家铁娘子之称的大美人楚晨,他就不禁惋惜起来,当初若不是因为执意要生下沐剑的小儿子沐风,他的堂姑也不会因为身体虚弱而死,沐家说不定也不会是现在这般光景。
“沐月华死了。”夏侯玄说道。
“沐月华--不可能!”楚东堂脱口而出,但马上相信了夏侯玄的话,因为他的这位好友不是喜欢说废话或者开玩笑的人,他皱眉道:“什么时候?没有人给我消息,父亲那边也毫无动静。”到底是流着他楚家的血,他父亲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就在今晚,死在了蓝夜旁边的巷子里,看起来似乎是要去找你们的,不过很遗憾,她没撑到那个时候。”夏侯玄又抿了口咖啡,将魏央答应沐月华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楚东堂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沐月华的想法太天真了,求我家那老头子是没有用的,沐老家主一天不回来,沐府就一直会在沐跃的把持下。要是能帮,十年前他就可以出手了,但是堂姑去世以后,我们楚家就不方便干涉沐家的事情了。全京城的眼睛都看着,对于沐家的事情,我们不能动,也动不了。老头子最多能做的,就是帮忙去找沐剑和沐风,不过这也相当于大海捞针,十年过去了,也还不是没什么消息。”顿了顿,他又说道,“对沐月华的尸体,沐跃几个人应该不会太过分,明天一早,她去世的消息就会被公布,只是不知道沐老家主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依旧无动于衷。”
“我想,沐正应该会有所行动,沐跃不可能完全把持沐府。”夏侯玄抿了口咖啡,淡淡的苦涩在唇齿之间弥漫。
当年的沐正,对于自己的大儿子沐剑是何其的喜爱,全京城的人都不会不知道,所以只要沐正还活着一天,沐府就不可能落到沐跃的手里。沐月华一死,沐府里面也就没有了大爷一脉的子嗣,他敢断言,最多明天傍晚,沐正就会回到本家。
楚东堂闻言,轻轻地笑了,正如夏侯玄现在所想的,他赞同。
魏央靠在楼梯的转角口,听了一会儿后,就准备回房睡觉,看来明天是不用去楚家了。
“小姐醒了?”管家恭恭敬敬地低头,挡在了魏央面前。
听到声音,夏侯玄马上起身,一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然后将小人儿抱了个满怀,温言软语道:“怎么出来了?不是说有点难受吗?”
魏央摇摇头,搂住了夏侯玄的脖子,糯糯地说道:“哥哥不在,央央睡不着。”
听此,夏侯玄情不自禁地弯了唇角,他轻柔地哄道:“乖,哥哥现在就陪你去睡。”
“诶等等!”因为夏侯玄的身体挡住了,楚东堂没能看到魏央的庐山真面目,忙站起身道:“别急啊,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