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朐山港夜幕降临,港口上人声鼎沸。
小小的朐山城,自是容不下赵国大军,港外刚刚登陆的赵军士卒,在这里竖营。
营内中军主帐,镶着金边的帷幕下,火把晃动。
作为降将王雄涎候在中军大帐之外,左右都是赵军廷卫军里高大魁梧的侍卫。
过了一阵,火把一阵晃动,帐门一开,几名赵军的大将离开大帐。这些大将走过辕门时看向自己,
只是微微一瞟,就雷厉风行地大步而去,他们身上显是奉了什么军令,故而行色匆匆。
不用看他们身上的铠甲,王雄涎凭这几人风度气势,也猜测到他们都是赵军的高级将领。王雄涎心
道不提秦琼,就仅凭这几人,在江淮军众将之中,似也没有一人可以比得上,难怪当年名将陈庆之有言
,衣冠人物尽在中原,非江东所及也。
“你可是降将王雄涎?陛下有请!”
王雄涎立即收回思绪道:“是。”
交了兵刃,进入大帐后,王雄涎见到,一名三十岁左右,身穿戎服的年轻男子,正在案头埋头疾书
。
“拜见大赵天子,陛下万岁万万岁!”王雄涎当下跪伏行礼。“平身,先坐下,朕处理完手上案卷
再与你说话。”
王雄涎微微一愣,他本以为自己身为降将,这位天子会出言敲打一下自己。但没有料到只是平平淡
淡的这一句话。
“诺!”王雄涎在一旁坐下。
上首李重九抬起头,将笔搁在一旁问道:“朕听说汝为杜伏威义子,对杜伏威必是了解,他平日为
人如何?”
王雄涎听了这一句话,暗呼厉害,心道这个问题可真是难以回答,说好说不好都不是。王雄涎当下
道:“义父平日虽出身草莽,没有读过书,但为人好谋决断。待部下赏罚分明,在下观之虽不不知比魏
公李密如何,但也胜过窦建德,刘黑闼了。”
李重九闻言不有莞尔道:“蒲山公是吾友。窦建德,刘黑闼是朕手下败将,那你看你义父与朕相较
如何呢?”
王雄涎听了叹了口气道:“义父是夫差,勾践尔,而陛下却是秦皇汉武,如何能相较?”
李重九点点头,对王雄涎这一番话十分欣赏道:“你口中是这么说,但朕看来你心底对你义父仍是十
分敬仰,那么为何又答允降伏我军?”
王雄涎道:“自古以来无以东南起家,而能得天下者。若义父没有天命在身。若是死心降唐,将来
不失王侯,但他要得太多了。”
李重九点点头又问道:“那你降伏我军,有何策助朕破江淮军呢?或者说对付你义父呢?”
王雄涎道:“陛下放心,我既得秦将军保举降赵。绝不会三心二意。眼下陛下将我义父大军后路截
断,我义父绝对会拼死一战,退入彭,徐二州。兵法有云归师勿截,此战事关江淮军存亡,我义父必然
会倾其全力。陛下不可力阻,只要在后追击。虽不能得全功,但也足以大胜?”
李重九双眼一眯道:“笑话,杜伏威现已落入朕的掌中,你竟叫朕放他而去,只在后追击?”
王雄涎道:“陛下,江淮累出劲旅。义父有一军为上募营,平日由我与他另外一个义子阚陵,轮流
领兵。其军旅精锐异常,若是正面交锋,就算赵军能歼灭之。也要付出极大代价。陛下,在下之言句句
实话!”
李重九听了王雄涎的话,思考了一阵随即道:“朕命你为行军参军,今夜就随前锋军前进!”
“陛下?”
李重九道:“朕与你说实话,朕这一次率军来江淮,并非是要击败杜伏威的,而是要将江淮纳入我
大赵的版图,兵法有云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朕的幽燕劲旅要灭杜伏威这数万人
马,并不难,但朕不要一个残破的江淮,而是要一个完整的江淮。你既身为江淮军大将,朕要你用自己
影响力替朕招揽江淮军中将领,为朕所用。只要是降者,一律官留原位,就算是你义父,要降,朕也一
样厚遇。此事不会太难吧,江淮军到了这个地步,肯降的人应是不少。”
王雄涎道:“多谢陛下,末将愿意竭力一试。”
李重九道:“你还可以告诉江淮军那些将领,驻守江都的大将左仙游已是向我大赵投降,现在我大赵
麾下八千新罗百济水军已在江都登陆,马上将顺流直上,攻打江淮军的老巢丹阳。”
听李重九这么说,王雄涎浑身一震道:“陛下,没有料到左仙游居然投降了。”
李重九道:“左仙游投降并不意外,他早就叛变杜伏威,与辅公佑相互往来了。可笑杜伏威还不知,
这一次不是我赵军破他江淮军,辅公佑也一样要反他。”
江都城。
三月时节,烟雨渺渺。
一袭春雨浇打在江都城的城头上。
江都城外,江水涛涛,上百艘战舰从江上经过。
江都城已是投降,新罗百济八千水军,没有在江都停留,而是直接沿江东进攻打丹阳。
新罗王子金春秋与僧人元晓二人,站在新罗战舰的船头看着雄伟的江都城后,看见左右新罗的士卒都
是惊讶的嘴巴都合拢不了。
金春秋看着江都城久久道:“以我们新罗的人力物力,可以攻下这样一座江都城,却永远不能建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