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心血研究如何冒充我,怎会只为骗骗满烟?如果我因暴雨梨花钉失踪或死去,你本可派人易容成我在汪直面前认罪伏法,那才是最天衣无缝的安排。可你因为已不愿意再对付花家,一早便将这招弃而不用了。

王怜花侧过身,盯住他的脸,皱眉道:你怎知我为冒充你花了很多心血?

花满楼道:你为了观察我,先后变换七种身份接近我。第一次是花匠,送来罕见的紫色牡丹鹿胎花。然后又是流落街头的老乞丐,还有酒楼的伙计,为我量身制衣的裁缝,被强盗拦路引我出手解救的名妓,在墙外玩蹴鞠把球踢进我院中的顽童。最后一次还扮成古董商人,到我六哥店中转让一尊稀世铜鼎,我六哥拿捏不定那是殷商还是西周之物,便找来我帮着参详。

王怜花像是嘴里被人塞了一个鸡蛋,呆了好久,才哀呼出来:你你怎么可能全都能识破他们所有细节,不仅声音、气味,就连步伐、呼吸、心跳都天差地别,甚至内气运行也完全隐敛。关键是,这些人都是你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千面公子变化之精妙,自然不是等闲的易容高手可比。其中不仅有缜密的心思,更有精深武功来支撑。易容成花满烟那次会被花满楼轻易识破,他始终认为是因为花满楼对花满烟太过熟悉。

花满楼不紧不慢地喝了口酒,说道:你的缩骨功虽然可以变化身形,但身体轻重却是变不了的。我身边突然冒出那么多人,无论男女老少,竟都轻重一般无二,你说可有多奇怪!

王怜花差点跳起来,随即垂头丧气:只有你只有你才会没事去留意各色人等的体重!

花满楼似乎不胜惋惜:别人也便罢了,偏那名妓,千娇百媚的姑娘,却沉得叫人几乎抱不动。

王怜花大叫:我还一直奇怪,你那日从强盗手中救下我后怎么突然就不老实起来,竟然动手动脚!被你抱时我曾想过使用轻身功夫掩饰体重,又怕运气时被你发觉我的武功。哎怪只怪你看不到我当时的容貌,那样的容貌,本来就算是重成一头牛,任谁也不会在意的!

他易容后的国色天香,端的是可令世上所有的男人自看到她的第一眼后,便忘记世上所有的事情。

花满楼乐道:从来只有王公子到处去**女儿家,难得他易容成女儿家后,只能乖乖的任人**。

你你王怜花气得手几乎指到他鼻子上,又觉不可思议,你既然识破,为什么竟能容忍我?

花满楼忍俊不禁道:为什么不容忍你?我那些日子,几乎每天都在想,那个总爱变来变去的家伙,又会化身成什么人出现呢?哈哈,有趣,实在有趣得紧!

王怜花真想有个地缝能让他钻进去,他从没想过自己兴高采烈地捉弄着别人的时候,其实却是在被别人兴高采烈地捉弄着。

花满楼却还嫌捉弄得他不够,手指在他脑门上轻轻一弹,笑道:你大多数时候都聪明绝顶,但偶尔却是个小傻瓜,傻得可爱!

王怜花瞪圆了眼睛。忽然,他自己也笑了起来,拿起酒坛往杯中倒满了酒,边喝边笑。

暹罗酒在四夷之酒中名列第一,工艺独特,以烧酒复烧两次后加入珍异香料,腊封后埋入土中数年,绝去烧气后方取出。寻常人饮上三两盏即醉。两人虽都有千杯之量,大半坛酒被喝掉时,也都开始醺醺然。

王怜花舒舒服服地把头枕在花满楼腿上,唱出花满楼曾唱给他听的歌:袖长管催欲轻举,汉东太守醉起舞。手持锦袍覆我身,我醉横眠枕其股。当筵意气凌九霄,星离雨散不终朝

不知唱了多久,他忽然喃喃道:你为什么竟会是蝙蝠门主?

花满楼知道这个问题一定已在他心头纠结了半日,笑了笑,说道:家母出身关中原氏,蝙蝠公子是我的外公。

王怜花怔了怔,说道:北原南花,原是最门当户对。只是原家自蝙蝠公子后,便神秘起来。我倒听说过无争山庄有位大小姐,从不在江湖上走动,有人说她体弱多病,无力理事;有人说她终身未嫁,早已遁入空门;有人说她继承了蝙蝠公子一身绝学,痴迷于习武,无心俗务却原来,她早嫁入了花家。

花满楼道:你关于蝙蝠公子的推测其实很准确,他确实并未在蝙蝠岛丧生。返回中原后,也依然经营着无争山庄与蝙蝠门的事业。我七岁那年生了场病,从此失明。家母不得以将我送到外公那里,她知道,天底下只有外公能教给我如何做个活得最自如的瞎子。

王怜花忍不住重复了遍日间说过的话:难怪你是天底下最像蝙蝠公子的人!可是,你又实在是天底下最不像蝙蝠公子的人。你既然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却怎么就那么不像他?

花满楼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解他疑窦道:世人对蝙蝠公子的印象,大都来自他二十三岁前的作为。我到外公身边时,他却已年逾古稀,千帆过尽,早非年少时的执着。而且

而且,王怜花重重地叹口气,感同身受般地插口道,七岁看老,你小时候多半也和现在一样麻烦,就算是大魔头咳就算是蝙蝠公子,也拿你没办法,恐怕不仅不能改变你,反而要被你束手束脚。

花满楼含笑不语。

他与蝙蝠公子原随云之间,是祖孙,是师徒,也是忘年之交。他回忆起外公曾抚着他的头叹息:你实在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宝贝!你若早些年来,或许我会更早参透这天地间至高无上的奥秘。不过,也许早些年,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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