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乌黑柔顺如瀑布似的发,顺肩而下,散落的发丝,随意的贴在女子纤瘦娇小的身上,点点水珠,桃粉敷面,清眸含着氤氲的雾气,指尖撩起一串水花,让她宛如水中盛开的清水芙蓉。
淡淡的药香与花香,在小小的空间弥漫,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诱惑,雾气缭绕。
东陵弈桀的喉头,难以抑制的滑动,深黑的冰眸,骤然变深,他微眯眼眸,在她白滑如凝脂的肌肤上逡巡,像是瞄准猎物的猎人。
云沁雪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缓缓起身,伸手从衣架上拿浴袍下来。
眼角不经意的扫到,一旁伫立的高大身影,她猛地吃了一惊,低头,看着自己一览无疑的身子,赶紧缩了回去,慌张的以浮满药草的水遮掩。
秀眉微颦,脸色涨红,不知羞还是怒,带着一丝恼意看着他,粉唇微颤,冷声开口:“请王爷先行回避!”
水雾朦胧的厉害,一晃而过的诱人的曲线,脸颊上那抹自然红晕,宛若粉桃,湿发如不自禁的勾勒,水下的曼妙身姿,是何等的诱人!
隐隐飘着的淡淡药香,徐徐扑面而来,只道是薰得人耳颊发热,药?!
冷洌的目光,从桶中一扫,脑中思绪千回百转,当下便已明了!如果云沁雪所说是实情,萧轻寒只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又怎么可能,为她前来治伤。
东陵弈桀心中一震,胸口突生一股绝顶的怒气,咬牙切齿的盯着她,眸中的寒气,如利刃般切割她的心。
蓦地,他长臂一伸,内力一吸,衣架上的浴袍,咻地一声,落入他的手上。
单手粗鲁的擒起云沁雪的手臂,将她从水中拽了出来,衣袍随身一转,包裹住她光洁的身子,隐约能感受到她身体不安的轻颤。
他手下猛地紧掐着的臂膀,传来强烈的痛楚,恐惧,霸占了云沁雪的整个灵魂。
东陵弈桀愤怒的一脚踢开屏风,带着丝丝妒恨的怒火,大步流星的向内室步去,手下用力一掷,云沁雪的瘦弱的身躯,被无情的抛下,而后,重重的落于床榻之上。
后背被床檐一撞,脊椎当下痛得像是碎裂开来。
她倒抽了一口气,脸色如有的潮红全退,煞白如雪,触目惊心。
还没等她缓回过神来,东陵弈桀颀长的身体覆了过来,狠狠地捉住她纤细的手臂,所用的力道,足以将她的骨头捏碎,眸子微眯,肯定的质问:“他来过?”
……
第3卷 103 走运
东陵弈桀用力钳住她的下颔,迫使她看着自己,待那双清澈的黑眸中,映出他的影子,阴蛰的冷笑在唇角绽放,嗓音变得冷硬万分:“不说是么?”
能让那个孤傲的男人屈尊,他们之间的关系,岂是萍水相逢,如此简单!
云沁雪的眼眸积满水雾,浮现出一抹疼痛难忍的酸涩,对方冰冷无温的黑眸,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不小心,就可以让她深陷其中,万劫不复。
她张了张嘴,下颔传来一阵钳痛,红着眼眶,隐忍道:“王爷要妾身说什么呢?”
东陵弈桀深潭般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钳着她下颔的手松开,指腹肆意的在她的粉唇上摩挲,冷声道:“真是倔强!非要让本王动怒,才肯说么?”
淡淡的一个冷笑,“想门外那贱婢的双耳双眼没事,就不要在本王面前嘴硬!”
云沁雪浑身一怔,目光中露出惊怒之色,立即摇头,大叫道:“不要!”
东陵弈桀眸子微眯,不悦的光芒一闪而过,沉声道:“云沁雪,本王的耐心不够!”
那名丫鬟,在她心中,果然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云沁雪眸中浮现一丝脆弱,纤长的睫毛垂落,紧咬着唇,低声解释道:“萧公子的确来过王府,替妾身治疗腿上的伤,但是,即使是看病,妾身也未曾和他有过肢体接触,王爷若是不信,妾身无法可说!”
东陵弈桀不屑的冷哼一声,言语中夹杂的浓浓的讽刺,“他来得倒是巧,专挑本王不在府中的时候!”
云沁雪秀眉微颦,心中涌起一股愤怒,急声道:“王爷一早就入宫面圣,萧公子只是来得不巧,王爷怎能如此讽刺?”
翻天覆地的怒潮涌上胸口,东陵弈桀冷厉的声音中,带着极重的戾气,仿佛要将她撕碎般骇人,“本王最痛恨欺骗和背叛,若日后,被我发现,你们之间有私情!你所在乎的人,将会为你所做的蠢事而陪葬!”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莫离的声音:“王爷,属下有急事禀报!”
东陵弈桀眸光一闪,声音略显沙哑,冷声问道:“何事?”
莫离的声音再次传来:“皇上口谕,急召您入宫!”
东陵弈桀俊美无铸的脸上,露出一丝冷洌之气,睨了云沁雪一眼,挑起她的下颔,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算你走运!”蓦地起身,大步流星的跨了出去。
云沁雪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抱着自己的身体,久久无法回神。
……
第3卷 104 考虑
初蕊冲了进来,看到躲在床榻上的云沁雪安然无恙,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忙拍着胸口,感叹道:“小姐,你没事,太好了,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云沁雪眼眸微垂,掩去眸中的复杂,淡淡道:“初蕊,帮我把药拿来,好吗?”
初蕊疑惑的看着她一眼,应道:“哦,好!”
没多久,初蕊便从外间走了出来,很快来到床边,将药放到床几上。
她拧开药盒,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