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靖华蹲在屋檐下刷牙,陈永把水泥桶绑在车尾。

“今天我送你去学校。”陈永邦好桶之后,才对睡眼惺忪的儿子说。“你妈很喜欢你同学的柿子,我想谢谢她。”

“嗯……”陈靖华满嘴泡沫,一听到爸爸说要送自己去学校,立马精神起来。

“赶紧的。”陈永催促着,走回屋里检查给妻子准备半天的粮食和药。

我和两个表哥依然是不早不迟的到学校,次次都是门卫把校门打开的时间。

“笑笑,不许不吃学校的早餐。”大表哥一大早就拉住我说教,学校的早餐很不好吃,是用剩饭加上水重新煮的,佐餐的也只是萝卜干,萝卜干还是没人只有指甲那么大一点。我虽然不爱吃肉,但被随时变出来的水果还是养叼了嘴巴,再加上胃口并不大。所以总把自己的分一半给吃不饱的同学。

“是。”我阳奉阴违的回答,心里想着,我没有不吃,只是分一半给同学而已。

“这样才听话嘛。”大表哥毕竟年龄还小,再怎么精明依然看不出来我除了满脸的诚恳答应之外,两只眼骨碌骨碌的转。“那我回教室了,郭亮,照顾好笑笑。”

足。他是笑笑的帮凶!

大表哥满意的看着听话、懂事的弟弟妹妹,很开心的走了。

我和小表哥相视一笑,正准备转身回教室。却听到陈靖华叫。

“秦笑、郭亮,你们早呀。”陈靖华被爸爸牵着手走进校园,因为校园不给任何车辆进出,陈永把车放在校门边,倒不怕别人偷的。这时小镇的风气还是挺好的,虽然做不到夜不闭门、路不拾遗,但人人都是点头之交认识,有什么还是会互相帮衬。

“你早呀。”我和小表哥也热情和他打招呼。

“秦笑,你们好,我是陈靖华的爸爸。”陈永眼前一亮,好一对金童玉女!长得真好、真有灵气。

“叔叔好。”我和小表哥看着陈永很好奇,这就是陈靖华的爸爸啊?长得好不像哦。

“是这样的,昨天你给的柿子让靖华的妈妈吃着舒服,所以我想过来跟你们道谢。”陈永被两个孩子毫不掩饰的表情给柔和了,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温和下来。

“不客气。我们是同学,又是好朋友。”小表哥习惯的挡在我面前,他觉得陈靖华的爸爸身上有股让自己害怕的气。

“嗯,那个,秦笑,我能和你说说话吗?”陈永知道自己身上有厚重的杀气,敏感的小孩子都很怕。可自己也没办法,这是从小练就的,想消除也找不到方法。只好尴尬的摸下鼻子,问那个当事人。

“干嘛?”小表哥更紧张了,双手张开颤抖的挡在我前面。

我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心里很感动,小表哥的害怕我也感觉到了,可陈靖华的爸爸身上的气并不让我害怕,反而让我很好奇。

“小表哥,没事的。”我把手搭上小表哥的肩膀,不过因为个子矮,有点够不到,只是碰到他的手臂。“陈靖华是我们的朋友呀,他爸爸是好人。”

“对,郭亮,我爸爸是好人喔。”陈靖华倒是很有体会,不要说郭亮害怕爸爸,其实自己也很害怕,特别是他动不动就拿眼睛瞪自己。不过,爸爸是好人啦。嗯,秦笑真好,不怕爸爸。

“叔叔,你想跟我说什么呢?”我从小表哥背后站出来,仰着头问。“小表哥你回教室吧,陈靖华你也回你的教室去,我和叔叔说话。”

陈永一把抱起我,走到校园中间的榕树底下。快早读了,还有十几二十分钟,顾不上儿子和她小表哥满脸的惊诧。

“小朋友,是这样的,靖华的妈妈生病了,很严重的病,有可能会死……”陈永想跟秦笑说明白,但又怕一个才三岁的小孩不懂,越说越乱。

“叔叔,慢点说,太快乐我听不懂。”我倒是听懂了,不过他好像很紧张。

“靖华的妈妈因为生病的原因吃不了任何东西,可昨天你给靖华的几个柿子,他妈妈不止能吃,还吃了两个。”陈永满头大汗的解释,希望这小孩能听懂。“叔叔,想请你能不能把跟昨天一样的柿子给我几个。那个,叔叔会拿钱跟你买的。”听说这小孩爸爸妈妈是开果场的,就算是她送自己,但自己也不好意思白拿人家父母哄小孩的水果。

“可以啊,不过不用钱,叔叔,你让陈靖华跟我们做朋友就好了。”我用力的点点头,感觉到这个叔叔很疲惫,身上的气息时强时弱,看来很不好呢。“我还有其它的水果,可以给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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