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无法形容的怒火的闻楹只抱住刚刚差点就被王志摩伤到的蒋商陆,过了会儿才压着心里的火气轻轻地叹了口气道,

“谢谢。”

“恩?谢我什么啊?”蒋商陆故意一脸促狭地笑着问他。

“没什么,自己去想。”

平时脾气就很不好,今天更是因为这件破事而心情格外不好的闻楹皱着眉就回了故意装傻的某人一句。

顿时觉得两个人谈了一年多之后,自己果然就没有当初那么被无条件惯着的蒋商陆就这么佯装着一脸哀怨地看着他,等把本来板着脸的闻楹看得都一脸无奈了,捂着嘴咳嗽起来的蒋商陆挥挥手才叹了口气笑着道,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还是先干正事吧,遏苦现在还找不到人呢。”

说到这件事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复杂,今夜之后的确还有很多事需要他们去操心,所幸两个人这次是彻底拨开眼前迷雾,看出点事情的前因后果来了,自然也不用再被有些人继续牵着鼻子跑了。

但或许也正是因为今晚的事情,才让蒋商陆恍惚间明白过来闻楹是真的已经从身上总有些稚嫩味道的青年过度为一个思想行为都很独立成熟的男人了,他并不是受了委屈也不懂得哭闹的小孩子,更不需要自己贸贸然地去为他设想一切。

这般想着,心里头莫名有些感慨的蒋商陆只低头看了眼地上的那些残留的菌丝和边上早就已经晕过去的谢沁和宗明苑,又显得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太岁今后肯定还要来再找谢沁,而且我听他刚刚的意思,他好像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身上的疫病,哦,对了,还有那个呼图克图……”

话音未落,他们便一起听到了一阵从走廊上传过来的缓慢脚步声,迅速沉默下来的闻楹和蒋商陆也不言语,只等那路都走不动的老喇嘛撩开帘子走进来,他们才一起看向门口面容慈悲的呼图克图,又眼看着这个目前立场不明了的婆罗门参类人冲他们双手合十弯下腰地笑了笑道,

“短暂的争斗已经停止了,湿婆神之子的真正面目也终于清晰了,现在,两位有心情来和我喝一杯茶了吗?”

……

谢沁和宗明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和闻楹蒋商陆一起被请到了呼图克图整整点着十盏长明灯的房间里。

长明灯的光亮奇异地照亮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正红色的经幡下坐着的老喇嘛正在每个人耐心地斟茶,而似乎是看出来一直在皱着眉小声地咳嗽的蒋商陆嗓子很不舒服,他起身从自己身后的柜子里径直拿出了点麦芽糖后就装在桌上的铜器茶碟里轻轻地放到了蒋商陆的面前。

“哦……谢谢您,上师。”

见状赶紧双手合十向他礼貌道了句谢,蒋商陆其实到了晚上就不会吃太甜的东西了,一是他个人生活习惯一直保持得很好,怕瞎吃东西今后对牙齿和身体都不好,二是因为芽糖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甜了,哪怕蒋商陆平时挺爱吃甜的也不太能接受。

而见他谢过自己却一副并不打算碰的样子,眯起眼睛一直注视着他的呼图克图只摇摇头笑了起来,又在坚持着把茶碟推了推之后才用不熟练的汉语回了一句道,

“吃了太多药之后舌头是会变苦的,配着你的茶喝上一点,糖会让很多生活不幸的人都开心起来,在过去,还是富人才能吃得起的东西,当然,这也是我现在唯一能招待起你的东西了。”

“诶……还有这一说吗?富人才能吃得起糖吗?”

虽然明显感觉到了这个奇奇怪怪的老喇嘛对他们的差别待遇,原本低头老老实实喝茶的宗明苑还是没忍住嘀咕了一句。

而听到他这么问,坐在边上明显有些没回过神来的谢沁沉默了一下,刚准备开口就听到那头传来了蒋商陆慢悠悠的声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是这样,据说在上世纪,越是贫穷的地区吃东西的口味才越咸,咸的东西能配着米饭多吃点填饱肚子,好方便家里的青壮年每天下地干活,所以旧社会才有一种说法认为生活富裕的人才能吃得起糖,因为糖并不是必需品,基本也可以用来推测各个地方当年的具体经济状况。”

这般随口解释了一句,下意识地就看了眼身边正在帮他把碟子里的糖块都给丢到热茶里的闻楹,表情略显无奈的蒋商陆这般说完随手接过杯子就慢慢地喝了一口,等感觉到原本疼得难受的嗓子的确舒服了一点之后,被甜得直皱眉的蒋商陆便听着边上的呼图克图笑着开口道,

“岁曾经和你说过差不多的话,他还小的时候就总是来找我要糖吃,一颗糖他能认真的含在嘴里吃上好久,吃了他就会变得开心。”

听到他贸贸然地就说到了岁,在座的另外四个人都表情各异,闻楹此刻的表情不太好形容,但他现在的确很防备眼前的呼图克图,也不怎么相信这个和王志摩明显关系不错的老喇嘛说出来的话,而看上去似乎并不在乎其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今年都已经一百二十岁的呼图克图只将自己的视线转向闻楹又试探着问了一句道,

“您现在觉得很生气是吗?”

“难道我不该生气吗。”闻楹皱着眉看着他。

“不,您当然应该生气,谎言注定会带来恶果,他背叛了您曾经对他的信任,把您和无辜的人也一起拖到了这个泥沼里,那他就其实已经犯下该下地狱的重罪了,其实我也早就和岁说过……可惜他总是说自己这辈子为了仇恨说了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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