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心不在焉?”

见这事儿瞒不过去,左谏议大夫一咬牙,道:“启禀陛下,是……是秦家的太夫人今日午时设宴,宴请、宴请文武百官。”

这事儿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宴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去了,可今年却有些不太一样,只因为陛下已经与秦泰撕破脸,那这宴他们是去还是不去?若不去吧,他们都受过秦家恩惠,不好不给太夫人这个面子,可若去吧,陛下这边儿要怎么交代?他们越是想着这事儿就越觉得左右为难,再看看坐在龙椅上的陛下,他们就觉得心慌,这一慌,事儿就大了。

一听这话,皇帝的脸色迅速就冷了下去。

“因为秦家太夫人设宴,所以你们在朕的朝堂上坐立不安?是秦家太夫人的宴席比朕的国事还重要吗?!”

“臣不敢!陛下恕罪!”

“恕罪?”皇帝气得笑了,“你们何罪之有?啊?你们何罪之有?!”

皇帝最后的这一声怒吼吓得大臣们跪地叩首,可除了一句“陛下恕罪”,他们什么也说不出。

萧言之转了转眼珠子,突然笑着问皇帝道:“父皇,您说儿臣前一阵子去吏部做过事,再前一阵子又在鸿胪寺里做过事,甚至还管过户部的事情,您说儿臣算不算是百官之一?”

一听萧言之这话,皇帝挑眉,一众大臣却是心惊胆战起来。

蜀王不会是要去秦家赴宴吧?

皇帝没急着答话,只是阴沉着脸看着萧言之。

萧言之也一如既往地不惧怕皇帝的冷脸,笑嘻嘻地与皇帝对视着。

半晌,皇帝才点头道:“说的也是,若这样说起来,你还真的算是百官之一。”

萧言之嘴角一扬,又道:“那父皇您赶紧散朝吧,儿臣要去秦家看看秦家太夫人这宴到底是多大个场面。两位皇弟可要同去?”

“去!”出乎萧言之的意料,这第一声应答竟然是出自徐离善之口。

萧言之看着徐离善笑了笑,而后又问徐离谦道:“那三皇弟呢?可要同去?”

徐离谦摇了摇头,道:“臣弟今儿就不凑这热闹了。”

萧言之直接跳过了裴泽,转头又看着皇帝催促道:“父皇您瞧,二皇弟也要去,要散朝吗?”

“你可是第一个敢催皇帝散朝的皇子!”狠狠瞪萧言之一眼,皇帝又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语带笑意地说道,“去吧去吧去吧,朕瞧你在这儿也坐不住了,快滚!”

这一句话说得好像是皇帝有多宠爱萧言之一样,而早朝也不必再尴尬地进行下去。

但皇帝最后却留下了裴泽。

起身时,萧言之与裴泽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几不可查地点点头,而后一个往两仪殿前走,一个往两仪殿后走。

萧言之坏心眼地拉着大臣们一起去往秦家赴宴,裴泽则孤零零地一个人跟在皇帝身后进了御书房。

裴泽已经有许久没有跟皇帝独处过了,记忆里的最后一次是在佛光寺的英灵堂内,皇帝拍着他的肩膀说他父亲的荣耀就交给他来延续,那之后他便将这荣耀一点一点地从肩上卸了下去。

括赵康在内的所有人都遣了出去,皇帝盯着裴泽看了许久,而后突地笑了一声。

“一直在明哲保身的人今儿是怎么了?是跟言之在一起呆得久了,也变得没轻没重了吗?”

听出皇帝这话里面的讽刺之意,裴泽单膝跪地,诚恳道:“臣有愧于陛下信任。”

皇帝叹道:“入宫以后,你们哪个不是有愧于朕的信任?朕已经不奢望你们能替朕着想了。说吧,你今日特地做给朕看,是为了什么?”

第50章

裴泽闻言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垂下头去仔细斟酌了一下措辞,而后才慎重地回答道:“臣想做蜀王的后盾,朝堂之上,除了陛下,蜀王还需要其他的支持者。”

皇帝的心中一凛,眼中笑意全无:“那齐王呢?这朝堂上下无人不知你武成王是齐王的帮手,如今你说你要成为蜀王的后盾?你当真以为你武成王无所不能想庇佑谁就庇佑谁吗?!”

“臣并没有那么想。”裴泽不慌不忙地回答道,“陛下说臣是齐王的帮手,但臣认为臣只是齐王的友人。”

“只是友人?”皇帝冷笑一声,问道,“那你现在是要背叛你的友人,而成为他的敌人的后盾吗?”

裴泽深吸一口气,坚定道:“如果蜀王要与齐王为敌,那么是的,臣选择背叛友人。”

萧言之和徐离善之间不可能一直都是这样不温不火的关系,若有一天真要做出选择,那他一定会站在萧言之的身边。

沉默地打量着裴泽,皇帝冷声问道:“朕凭什么相信你?”

裴泽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皇帝,道:“不管陛下信或是不信,臣已经决定了。”

皇帝的目光缓和了一些,而后又问道:“你这样直白地在朕面前表明立场,就不怕朕心里属意的是齐王?”

“那与臣无关,”裴泽不假思索道,“就算陛下属意齐王,臣依旧会与蜀王同进退!”

皇帝又盯着裴泽看了看,突然就笑了,道:“朕是真的不知道言之那小子到底哪里好,怎么你们偏偏都喜欢他?”

裴泽暗自松了一口气:“陛下不也是吗?”

“皇家虽大,可全心全意待朕的却只有言之一个人。朕知道,他怕朕丢下他,这小半年来一直都在看朕的脸色。可他是先皇后留给朕唯一的宽慰,朕怎么会丢下他?”皇帝笑笑,又正色道,“朕不管这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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