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一变,讷讷道。“劳驾,这附近可有个姓范的黄脸秀才?”

沈潘不动声色盯着那人,说那位黄脸秀才的时候,这猴屁股的脸色也变了变。

沈潘脸不动心动,哎,从这位这儿打听有门。

“听过是听过,爷这是来?”变了脸的猴屁股打量了沈潘一眼,勉强一笑,倒是也退了一步,用手里被揉皱了的帕子擦了擦脸。

“我与他是云首书院同窗。”沈潘面不改色。

“得了吧。爷看着不像啊。那地方出来的人不都是俊脸白衣小身板?”猴屁股拿着帕子挥了挥,扭了扭腰,嗔怪道。

眼光毫不收敛,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了个彻底。“那死相巴拉,看着就倒霉催的黄脸小子会有你这样的同窗?有这样的同窗怎么还会被欺负?”

“被欺负?怎么回事?”沈潘皱皱眉,俨然一副清流方正,嫉恶如仇热心的正义少年。

装得跟欺负人家的不是自己一样。

………………

日头已全然看不出来了,沈潘与那位衣衫□□,面色红润过头的姑娘可谓是相谈甚欢。莫说那位范同窗住在哪里他知道了,连着人家有几口人,人有几块地都被摸得一清二楚。

“呦,爷,下次再来。”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候,那姑娘冲着他眨眨眼,那脸盘子微微颤抖,抖得脸上的粉掉了一地。

难为沈潘还慎重点点头,替着她把门带上。

暮色苍茫,沈潘借着那几微的光快步数过第五个院落。

院落不大,就是那土墙有些凋敝。看得有了些年份的土墙凹凸不平,像写尽了沧桑的土丘。

沈潘深吸口气,迈着坚定的步子踏了进去。正看到有人撅着屁股,背对着他,手里的斧子寒光四射。那人对着前面一个送力,听得“啪”的一声,斧子落在硬物上发出声脆响。那人往前踉跄一下,趴坐在地上。

这是在劈材?沈潘瞪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废柴到如此,也怨不得他前世那么潦倒。

“范送?”沈潘犹豫喊了一声,停在门口,摸了摸鼻子。估摸着,一会儿那人的斧头劈过来自己该躲还是挡?

“是你?”范送倒是没有那么激进,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到来人,在原地望了半天,方才静静来句。“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呢?沈潘心里想着,点点头。算是回应了范送这句开场白。

回应沈潘的却是一阵冗长的寂静。

沈潘咽了咽口水,却是不知这话该怎么接。

凤连说他口拙嘴笨。倒是没白说。可如今这个样子,该如何是好?

沈潘定了定。觉得这人不问“你来干什么?”实在是太犯规了。

又是长寂到没有头的安静。沈潘张了张嘴,直觉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行吧,你不说我说。半晌,挠了挠头,还是一本正经地问了句。

“你知道我来干什么吗?”

“哼。”范送冷哼一声,扭过头去,连看也不愿看他一眼。“沈公子打也打了,我怎么知道的您来这儿干什么?蓬门荜户,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年轻人,怎么能这么激动呢?

沈潘叹了口气。“你要赔个不是吗?”

范送冷眼看了眼他,哼一声,狠狠扔了手里的斧子。“做梦。”

沈潘看了眼地上的斧子松了口气。扔了就好,免得一会儿再打起来,他再伤了人。

“你不赔?”沈潘眯眯眼,玩味地看他。“你该知道,我能断了你的仕途,也能给你接上。”

“沈公子请回吧。”范送皱皱眉,继续拿起斧子,转过身继续劈柴。“范送贫困潦倒,还是知道骨气怎么写的。”

那日的事情,范送本是恨极了这人。贫寒人家的孩子,读书尚且不易。能考上了云首书院更是难如登天。何况他家里还有个聋了的老母。本想着出人头地,却不曾,他被人一碗砸掉了前程。

那碗砸来后他没还手。云首书院不准打架。那人打了他,又不是他打了人。他本以为这无妄之灾,自己忍忍便过去了。他醒来后据理力争,禀明管事,自己并未坏了规矩。

他连碰都没碰那人。他急智地装晕过去,是他的审时度势,本就是他的委屈求全。

可那一切计较,却在被管事告知,那人是靖国公府长房嫡子的时候化为了苍白无力的解释。

打他的是靖国公府的长房嫡子。是他口里忠勇将军的亲子。

他这次,不冤。文人若是与街头巷尾嚼舌根探人家私的长舌妇们做了一样的事,也是令人不齿的。

所以他什么都不再说,冷静地回了家。前程没了,他却不能丢了做人的底线。

没了前程,他只能灰头土脸地回去。

说是不怨不恨是假的,可他却束手无措。本以为他们再无了交集。却不曾想,这位还要特意过来羞辱自己。

范送气红了眼,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过身去将明日里要用的柴火劈了。

他明日要出去去劳作。好歹要先帮着那聋母亲把柴劈了。

“你真不赔?”沈潘摸摸鼻子。自己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倒是贴的欢。

“那我赔。范兄,我错了。”沈潘诚诚恳恳行了一礼。对着人家的屁股躬身弯腰。

“………………”又是一阵悠长的宁静。

这一次,范送直接僵在了原地。“你说什么?”

“我错了。”沈潘眼里透着真挚,上前一步。“你当日的话在世人眼里并无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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