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身旁,日日相见,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百里安感到面上多了一只手,以为是有头发乱了,没想到国师那如玉的手,从他面颊上轻抚而下。等碰到了他的唇角,他才终于有几分诧异的抬起头来。

“你从前很开心吗?”玉青檀记得,百里安小时,面上就很少有笑容。

百里安道,“也不是多开心。”只是比起现在自由许多。

玉青檀道,“既然都不开心,那为什么不呆在这里?”

这段时间,国师一直在说那种希望百里安能留下来的话,百里安只当是自己与国师才相认,国师满心父子情深的戏码。

玉青檀见到百里安拢着花瓣的手,忽然想起他从前在御花园里,为玉真折花的那一幕,那一幕真的让他记到了现在。他前半生值得纪念的事不多,都被一个人占的满满的。

百里安看到地上放大的影子,抬起头,忽然见到国师的面具离的极近。

沧暗幽离的目光,透过面具,直直的望着他。

玉青檀记得柳青芜这样亲过他,玉真也这样亲过他,但他实在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傻子,知道他去亲吻是何种意义。

“在国师府陪我,好吗?”

百里安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玉青檀知道他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虽内心渴求这个答案,但没有再追问下去,只直起身子来,转身离开了。

……

噗——

禁室里吹拂来一阵风,将这长廊里的长明灯都吹亮了,这一回进来的白影步履匆匆,几乎还没有听到脚步声,他就已经出现在了那灵位前。

囚在狭小暗室里的白苓见到他,笑了一声。

“你又来了。”

从前,他很少来这里,现在几乎每隔两天,他都会下来一回。

灵位前的香已经点完了,玉青檀取了三支,点燃了插到香炉里。

白苓偏着头看他,“怎么,你也入了情障?”

玉青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师父教你清心寡欲,但若是真的清心寡欲,他又怎么会和惠妃与娴妃勾缠不清?”白苓唇色红的异常,衬着惨白的肤色,像是地狱里的艳鬼。

玉青檀看着灵位上的字,闭上了眼。

“自欺欺人——自欺欺人!”白苓声音愈尖。

“百里安是他亲子,他百般爱护,我是他从小抚养长大的,他却对我凉薄至此——”白苓的面颊,被烛火照亮,“现在他死了,把我关在这里——却没想到,他器重的爱徒,和我也要走上一模一样的路了!”

“住嘴。”袅袅的青烟里,玉青檀睁开了眼。

“你敢说你与我不一样?”被关在这里太久,让白苓说话多了几分尖刻的味道。

沉默。

“你在师父的灵位前,敢说你现在,待他始终只有侍奉之心,而无肖想之意?”

沉默。

“所以说,你与我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将我关在这里,你却能——你却能——”

叮——

细长的一柄袖剑,钉在了白苓的手掌旁。

白苓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下失了声息。

玉青檀从前对他的话毫无感觉,现在却觉得,白苓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刺,扎的他心里不舒服极了。

白苓看着玉青檀走到自己身边来,将那袖剑拔了回去。

“反正他那样的人,总是会引人窥伺——我当初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我即使得不到他,他也要叫人碰了,那么为什么那个碰他的人不能是我?师父让我好好照顾他,我会好好照顾他——”白苓看着玉青檀冷淡的眉眼,“师兄,你也知错的不是我,你现在也该知道的吧——你放我出来。”

玉青檀没有再与他说一句话,将袖剑收进袖子里,离开了。

……

叮咚——叮咚——

匍匐在石室里的石兽,口中吐出清水来。玉青檀从其中走出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进了碧海宫里。

他也知道,自己近来越来越难以抑制了。

百里安在他身边,他就觉得不得平静。这种感觉,让他越发觉得这空荡荡的国师府,有多么孤寂,多么难以忍受。

碧海宫里,百里安提笔踌躇,他昨日收到了柳青芜的回信,柳青芜已经离开了宛城,他近期就可以和国师商议,自己离开皇宫的事宜了。但在此之前,他还要再写一封信给柳青芜。

玉青檀站在门口,一直没有进去,百里安却在搁笔的一瞬,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玉青檀。

他冲他招了招手,“国师。”

玉青檀还是未动。

百里安就自己走了过去,碧海宫中的罗盘明珠,衬的此地如同仙界一般,但在百里安眼中,这却是没什么好惊奇的。

“怎么了?”

玉青檀唇中吐出两个字,“好冷。”

“冷?”百里安愣了一瞬,而后笑道,“里面有暖炉。”说罢,他拉着玉青檀走了进来。

暖炉就放在桌子下,他让玉青檀坐了下来,自己弯腰将那香炉够出来,放到他的脚下,而后仰头问了一声,“这样还冷吗?”

玉青檀没有做声。

百里安站在他身旁,影子烙在桌上铺开的白纸上。

“你在写信?”

“嗯。”

“那你写吧,我不打扰你了。”玉青檀说着,要站起来。

百里安却按着他的肩膀,“你坐着吧,你不是说冷吗,碧海宫就这一个暖炉,离近些,就不会那么冷了。况且,我站着也可以写的。”

玉青檀看着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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