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顾不上许多,不得不想象着明天官府该要贴出通缉令悬赏在波斯勾栏里肆意调戏男人的白衣女子,他心里就不停地打鼓。他可也算是长安城里的名人了,难保在这种人多口杂的地方不被热心群众认出来。说不好就有人去拨通官府热线,将他揭发,然后长安府尹说不定会再次来他的酒楼找茬。
当韩秋思揪起第九十九个客人时,终于引发了众怒,勾栏的老板亲自迎了出来,询问韩秋思是不是要搞事情。
韩秋思便将姜子禄一事告诉了勾栏老板,勾栏老板沉思一下,一敲掌心,说道:“倒是有位客人和你的描述十分相符,但我也拿捏不准,要不带你去看看?”
韩秋思给了他银钱,他便带着两人去了二楼的包间。
三人还没进门,便听见里头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声音很不寻常,李澄晞听了,只觉得耳根子有些发痒,紧跟着手指也有些发痒,开始乱动起来。
韩秋思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往后退了一步,低声问道:“你莫不是中了什么邪门的毒?”
李澄晞一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神色,连忙点头。
韩秋思一脚将门踹开,里头的声音戛然而止,桌子前的四个人齐齐回头,怔怔看着韩秋思。
其中一个人,脸上糊了一脸的纸条子,已经分不出相貌了,慌忙站起身,乖巧朝着韩秋思拱了拱手,谦和问道:“韩姐姐,你是来找我的?”
李澄晞听见他的说话声,这才认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姜子禄,而他旁边那个同样糊了满脸纸条的,则是易家大小姐易寻烟。
李澄晞叹了口气,道:“万万没想到,你们躲在这里玩桥牌?说实话,我觉得你们来这里打桥牌,真是不自量力,这里头的波斯舞娘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我都不敢和她们较量。要不咱们四个凑一桌,让她们两个下去吧?”
他一边兴高采烈地奔向牌桌,一边比了比旁边的两个波斯舞娘,这两人脸上一个纸条子都没有,仍然美艳如初。
他刚才走了一半,就被韩秋思强力按住,他怔怔看了眼韩秋思,后者脸上极为愤怒。
“你不是说自己中了什么邪门的毒吗?”
李澄晞一脸无辜,指了指牌桌,叹息道:“韩姑娘,我中了桥牌的毒,一听到桥牌的声音,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加入牌局,这难道不邪门吗?”
韩秋思的眉心跳了跳,默然不说话。姜子禄到底还是有点怕她,一把将脸上的纸条子都扯了下来,挪到韩秋思身旁,拍了拍她的后背,笑嘻嘻的。
“韩姐姐,你要不先回去,跟我父亲交代一声,免得他老人家担心。我们在外头吃个饭就回去了。”
韩秋思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信手一指刚摸上牌桌的李澄晞,冷笑道:“少主,你和易小姐混在一处,不过是年少贪玩了点,你若是和这个废柴混在一处,岂不是辱没了姜家的名声?况且他和李儒风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现在是关键时期,你可不要站错了队。”
……刚刚才说自己和李儒风情投意合的那个人难道不是她?
李澄晞长长吸了口气,正要对韩秋思进行一场强力反驳,姜子禄却率先开了口,肃然道:“韩姐姐,话不能这么说……”
韩秋思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晦暗,姜子禄适时地顿了顿,继续挺直着腰板,肃然道:“那我让他走好了。这样就不算是和他混在一处了吧?”
在姜子禄那里,朋友真的是拿来抛弃的!
李澄晞气愤不已,拂袖而去。他才刚出门,脚跟还没有站稳,就又被人提上了屋檐顶上。
今天吹的是什么歪风邪气,为什么他总是一出门就被人提到神奇的地方?“提”是对待什么动物才会有的行为?他看上去很弱鸡吗?
接连被李儒风和姜子禄抛弃,李澄晞的好心情和好脾气被彻底消磨干净,一边撸袖子,一边冷着声音问提他的人。
“是不是一个个的都拿小爷好欺负?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看……”
他才说了一半,便有一个脑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滞了滞,硬生生将后头气壮山河的话语咽了下去,哽了半晌,才扭着脖子往自己的肩头看了一眼,一朵莹莹的绿花绽放在他面前,他抖了抖,一把推开肩膀上的脑袋,跳了起来,险些摔下房檐。
绿桃飞快地抓住了他的手,才没有酿成不可弥补的大祸。
李澄晞气不打一处来,本想狠狠给绿桃一下,可是一时间却找不到适合下手的地方。
因为绿桃穿着女人的衣服,长得也很像女人,讲话也很像女人,差不多就算是个女人?
他堂堂六皇子怎么可以打女人?
李澄晞默默放下了拳头,无奈地看了绿桃一眼。
“主人,你果然是爱我的。”
绿桃十分感动,一头扎进李澄晞的怀里,把李澄晞撞得往后退了一大步,踩落了一片瓦,也不晓得有没有砸到下头的人。
李澄晞冷着一张脸,问道:“绿桃,你找我来干什么了?”
绿桃这才猛然想起什么似的,鬼鬼祟祟地四下望了两望,这才轻轻舒了口气,悄声道:“主人,这里很快要发生一些事情,我得马上带你离开才好,你要是被卷入可就麻烦了。”
在绿桃说话间,一抹白色的身影飘然离去,正是韩秋思。
李澄晞拼命朝着韩秋思挥手,韩秋思半点没有理会他,倒是绿桃,一把握住了他正在挥舞的手,哀伤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