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声传了出来。

一瞬间起码有三百个念头在洛基脑中奔腾而过,每一个都足以编写成最烂俗最狗血最老套的家庭肥皂剧。但理智让洛基克制住了自己,他礼貌而冷静地开口,“你好,我找索尔·奥丁森。”

“奥丁森先生现在正忙。”

“请原谅,这不是索尔的私人号码?”

“是的没错,”那个声音似乎捂住了听筒,洛基只能听到一阵嘈杂的噪音,过了两秒,对方走到了个安静的地方,“但是现在奥丁森先生有要事处理,他全权委托我接听这只手机的电话。”

“请问你是?”

“瓦尔基里。敢问您的名字?”

“洛基·劳菲森。”洛基面无表情地说道,“告诉索尔·奥丁森,洛基·劳菲森死了,请他下个月准时出席葬礼。哦,不,别来了,谢谢。”

他挂断了电话,推开卫生间的门。

“怎么样?”希芙从座位上抬起头,“索尔是在和世界名模拍写真,还是在跟石油王子吃早午餐?”

洛基路过希芙的时候,抬手将她的脑袋按了下去,“嘿——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要对女士温柔些——”

“闭上你的嘴,我会试着温柔点儿,”洛基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将索尔的游艇图纸撕得粉碎。

这回就连沃斯塔格也察觉出了洛基的不对劲,“你们分手了?”

“没有,当然不。”洛基说,“我跟他在一起过吗?”

下节预告:

洛基的喉咙像是被一座巨大的冰山给堵住了,海面上的部分尖锐地戳刺着洛基的舌头,而海面下的部分则摇晃着撞击洛基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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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冰山

洛基的喉咙像是被一座巨大的冰山给堵住了,海面上的部分尖锐地戳刺着洛基的舌头,而海面下的部分则摇晃着撞击洛基的胸口。

……

洛基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阴雨天,伦敦总是下雨,但那天的雨似乎格外与众不同。科尔夫人[1]严肃地警告洛基,他等会将要见到一名重要的客人,他必须谨言慎行,不许再做任何令人不快的怪事。

他被牵到会客厅,从他有记忆起就没被点燃过的壁炉此时盈满温暖的炉火,破烂的旧沙发被套上了新布罩,室内甚至点了熏香,但混合着灰尘味儿的劣质香味让洛基连打了三个喷嚏。科尔夫人要求他在沙发上坐下,洛基坐下后感到屁股被一小节刺出的弹簧狠狠戳了一下,于是他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没人发现他的小动作。

“劳菲森先生,这是洛基。”科尔夫人尖刻的嗓音在洛基耳边炸开。他向对面看去,一名中年男人坐在单人沙发里,双手放在交叠的膝盖上,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被摩丝稳稳地固定在耳后,他穿着厚毛呢的西装外套,胸口的口袋里塞着领巾,枪驳领上有一枚玫瑰领针。外套内是剪裁精致的马甲和衬衣,墨绿色的领带束住领口,没入马甲之后。

“你好洛基,”那人说话了,声音像北极的冰原在脚底开裂,“你愿意成为劳菲家的孩子吗?”

洛基醒了。索尔睡在他旁边,打着响亮的呼噜。他气恼自己怎么没在和索尔热恋的时候发现对方这个毛病,睡眠质量是重中之重,如果问题早点暴露,他就会让索尔为他重金打造一副金耳塞,而不是在这儿无限失眠,想着如何才能快准狠地捅上对方一刀。洛基是个守法公民,因此他控制住了自己想拿小刀的手,转而踹了索尔一脚。后者的身躯像石头一样坚硬,洛基没能弄醒他,反而让呼噜声在停顿了微不足道的一秒后,变得更响亮了。

“操。”他忍不住骂出了声。他不知道自己的计划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应该和索尔一起住在又大又靓的别墅里,吃法国大餐,蒸芬兰桑拿,拎意大利皮包,坐英国豪车。而不是突然有一天,索尔砰地一声,像恶作剧礼盒一样出现在洛基面前,告诉他我被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便宜姐姐搞到破产了,公司丢了,信用卡冻结了,房子被占了,你让我在这儿睡一晚,好吗?

“我请你再说一遍?”

洛基说不准他的怒气到底是因为索尔睡了就跑不接电话,还是因为他深更半夜不请自来。洛基来不及理清自己的思路,身体已经先一步地打算关上大门,索尔却比他更快——洛基估计他是个忠实的wwe爱好者——制止了他的关门动作,用自己的身体卡住了房门。

“洛基,你听我说,我知道这很唐突,但是……”

“你也知道这很唐突!”洛基拔高了嗓音,试图将索尔推出去,“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我们是什么关系我要收留你?请你现在就离开,找个五星级酒店,叫上两三个脱衣舞娘,我保证你能睡得比这儿舒服!”

“不,洛基,我现在哪儿也去不了,”索尔不动如山地立在原地,“奥丁森旗下的所有酒店都不再对我开放……”

“那就去找个汽车旅馆!”

“安静!”

邻居老头隔着门吼道,洛基和索尔都下意识地闭上了嘴。这时候洛基的公寓电话不甘寂寞地高唱起来,没人有空应答,过了两秒,自动转入语音信箱。

“嘿!洛基!我是希芙——”电话用希芙的声音说道,“你的手机打不通,我是说,你必须得打开电视看看这个——范达尔,我拜托你将声音调小一点儿——是奥丁!索尔的父亲!天哪,所有的频道都在报道这个消息——奥丁过世了——”

“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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