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耽美 > 重生耽美 > 做条闲鱼很难吗! > 分卷阅读66

你今天就会走。”

方容说:“你想死?”

“二哥,你坐。”方冀转而说:“我们最后用一次膳吧。”

桌上确实摆着饭菜,已经凉透了,不知道方冀等了多久。

看到方容没有动作的意思,方冀才说:“方才,有人假扮二哥接近我。是我太蠢,其实已然发觉不对,却还是甘之若饴。他训练有素,知晓什么地方是治不好的。当时他又靠我太近——”说到这他顿了顿,抬手捂住狰狞的伤口,痛苦地沉默了一会,又说:“我知道我死定了。”

这寥寥几句话透露出的含义着实不少,方容先问:“假扮我?接近你?”

不知道是不是太医院用了什么药,方冀的神色不太像死到临头,说话也思路清晰:“是。扮得像极了,连我都没有及时分辨清楚。”

“凶手呢?凶手是谁!”方容绕过桌子走到方冀面前,他蹲了下去,视线和方冀平齐。

方冀正好抓住他的肩膀,染血的手在他肩膀上晕出好大一个掌印,勉强笑道:“二哥没认真听我的话吗。他训练有素,既然知我必死,自然功成自尽,不被我抓住把柄了。”

方容皱眉。

方冀弯下腰,却无力倒下来,正倒进方容怀里,方容忙把他半抱在怀里。本想把人扶到塌上,却被回绝了,方冀咳了一声才继续说:“我把他认错,实在太不应当,你和他,有天壤之别……”

方容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虽然想的是回来见最后一面,可并不是这个意义的最后一面。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

等等!

为什么这件事发生的这么突然?

正巧是在他离开的这个当口,正巧方冀把安西祥派了出去!

太巧了——

方冀忽然说话,打断了他的,我想过要将皇位禅让于你。”

这句话砸的又快又出乎意料,方容不由怔住。

“我们生在皇家,是二哥同我讲,我们需时刻持警惕之心,时刻持三分疑虑,任何事不得马虎,多揣摩人意多留后路……很多次我记起二哥教诲,便总觉得之于坐稳皇位,二哥胜我良多……”方冀说:“当年若不是二哥离京,恐怕朝中多有变化,是以,二哥怨我,我心知肚明。”

说完这么长一段话,他咳嗽好几声,方容几次想说什么都被他的咳嗽声打断,只好闭嘴。

缓了缓,方冀又说:“如今,我的口谕,只有安西祥知道,而传国玉玺,只有我才有。”他从怀里吃力的掏摸两下,拽出一块还带着体温的白玉。方容对它没什么印象,也没什么欲|望,可方冀不由分说把它拽下来塞进了他的手里:“我已传位于太子,二哥帮他把持朝政吧……如今京城混乱,朝中人心涣散,二哥积威甚久,尚能压得住天下……我不愿辜负父皇……”

“却能辜负我吗?”方容终于问出一句话。

可此时他怀中的人说话已经开始断断续续了,气音也越来越多,方容把玉玺随便揣进怀里,双手揽起他坐在地上,他又是几次张嘴,最后只问:“你还有什么遗愿吗?”

方冀却答非所问,他看着方容的眼睛,仿佛被这之前的那个问句问住了,他眼中有雾气上涌,挣扎着道:“二哥,我一直没变……是你变了……”

话落,他不想再开口,于是慢慢闭上了眼。再也没能睁开。

这一切都太仓促了。方容还有些措手不及。

他看不透方冀最后的眼神,就维持着拥抱的姿势,承受着生理上的心痛。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痛感源源不断地涌上来,比与清婉诀别更难过一筹。

这绝对不是他自己的情绪,是已亡之人身心残留的执念始终放不下。

方冀的胸口已经没有起伏了,也没了鼻息,身为皇帝最后的威严,他眼中险些凝结的泪被他带进了阴曹地府,反正再也不会有人能见到了。

方容环抱着方冀,直到门外传来安西祥的声音把他惊醒。

“王爷,陛下?”

方容没有回答他的话。

良久,他把方冀抱到榻上,把他龙袍放正后才哑声喊:“开门吧。”

门未大敞,一片哭声已经轰然炸响,比赛似的高亢嘹亮,一浪高过一浪,抬袖掩面者数不胜数。方容没精力去在意这些了,他还坐在榻上看着方冀,并没有回头,只对安西祥说:“太子呢?”

安西祥正跪倒在地上,闻言缓缓爬起来,领着一个穿着明黄宫袍的幼童走到他面前来。

“安王叔……”太子年仅六岁,方容一见就头疼的那种年纪,幸好对方看起来很乖,尤其现在顶着一双红眼眶,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父皇为何不理孤……?”

方容终于站起身,他居高临下看着太子,待太子脸色变得苍白,渐渐带上惧意,他才牵起太子的手,走到门口,对安西祥说:“宣旨吧。”

☆、第49章

这三个字一出口的瞬间,方容就感觉到安西祥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事实上也不用感觉,因为此刻在场所有的人,很少有人能忍住不去看他。

‘宣旨吧’——

要宣的是什么旨?

即将登基的那位,究竟是大的还是小的?

众人屏息而待!

方容也同样转眼看向安西祥。

可对方的眼神——

等等——!

方容终于从方冀忽然被刺身亡的事故中回过神来,他终于意识到什么!

“原来是你!”喊出这句话与否已经不能阻止任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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