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赶回家去。

花园

阿次带着修剪花木用的手套,在修剪一些多余的赘枝,高叠丛生的玫瑰花植株将他坐在轮椅上的身影埋了大半。

当阿福过来找人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一幅人在花丛的景象。

“父亲……”阿福摸了摸鼻子,走过去。

自从谈心交流以后,阿福就习惯上了叫阿次父亲,称呼阿初爸爸。

总之,当阿初晚上回来以后,第一次听到阿福这样叫的时候,手上杯子里的水都撒了大半,但见阿次神色如常,阿福又冲着他笑眯眯的眨眼,阿初也就喜闻乐见的接受了这样的模式。

毕竟,一个父亲,一个爸爸,怎么听都是一家人啊。

“回来了?”阿次停下了手。

阿福赶紧先摇头。

“这个小镇上所有的钟表店都跑遍了,都说修理起来难度太大,还说这手表是当年的限定款式,现在市面上已经不生产这种款式,只能另外选择了。”

“这样啊……”阿次低沉的,轻微的叹息了下。

“呃……要不要重新选一块表?”阿福试着建议。

重新选一块?

阿次想了想,“也好,不过……”

“父亲,我们一起去给爸爸选吧?”阿福笑嘻嘻地顺手拿掉阿次手里修建花枝的剪刀,“走啦,走啦。”

“现在就去?”阿次微讶。

“对!”阿福将阿次推到了走道上。

“好吧。”阿次摘掉手上的手套,向着书房指了指,“去把抽屉里的包带上。”

阿福撒腿奔进房间。

不一会儿,他就带着阿次指定的牛皮包又奔了过来。

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周末的下午,阿福推着阿次的轮椅徒步在平静的,祥和的小镇上。

这个小镇并不大,几条小路,两条来回的马路组成的十字街头,鳞次栉比的分布着独门独户的院落,沿街边的商铺和住户都是结合在一起的,一路时不时就有邻居,熟人微笑着打招呼。

钟表店挂在玻璃门外的风铃被摇动,发出叮咚的清脆声响。

钟表店老板抬起头看见了是上午已经过来过的年轻人,这一次还带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先生。

老板友好的走过去帮着将门开直了,阿福笑着推着轮椅跨入店里。

“打扰了。”。

阿次向着老板微笑以示感谢。

“两位是决定买别的式样的手表了吗?”

老板笑眯眯的向着两人展示玻璃柜里各种款式的手表,对于有人来做生意,世上所有的老板肯定是如出一辙的高兴。

阿次打量了着,阿福退了一步垂手站在阿次背后。

最后,阿次看中了一块式样文雅的手表。

“这一块。”

老板从柜台里将手表取了出来,一样是百达翡丽的牌子,金色的表盘配上微微泛着浅蓝色光泽的表面,黑色方形鳞纹皮表带,样子非常精致。

“这是一块手工制作的高级定制表,表面是蓝宝石,表带是鳄鱼皮。能保证几十年如一日,分针秒针分毫不差,原先也是五六年前一个大商人委托我们店去订的,因为每年只手工制造一只表的传统,要拥有这样一只表需要等待的时间很久,前几日好不容易这手表到了,结果那位商人却已经破了产,也就取消了这样一笔生意搁置在了店里。”老板介绍着。

阿福凑过去瞅了眼,“嗯,看这手表的品质很像我爸爸。”

都说手表如人,一个人带的手表能看得出这个人的品味与个性。而阿初,他心里总觉得只有这样具有品质同时又带着优雅的手表才相像。

钟表店老板夸口力赞这款手表的独一无二,称其古典又不失时尚,精干不失典雅,是整个瑞士最好的手表品牌,一个劲的说这位先生目光如炬。

阿次满意的笑了下示意老板将这块手表包裹起来,算是决定了。

时近傍晚,沿着河滨的另一边的商业道上,享受着夕阳,牵手散步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一时间有些纷嚷。阿福一边跟阿次说着闲话,一边推着轮椅向前走着,微风轻轻吹着,行道树的叶子被风吹的沙沙作响,荡漾着静谧且悠扬。

又一阵风吹拂而过,本在笑着听阿福说话的阿次忽然表情一僵,变得有了一丝的微妙。

阿福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身边的人来来回回也没有异常,但阿次感觉到了心头的一丝诡谲,那也许是一种不存在的感知,是一种敏锐的直觉,总觉得在这样的平静里有不可察觉的杀意。

阿次挺直了背脊,虽然他神色如常,但这已是一个明显防备的举动。

终于,正在讲话的阿福觉察到了阿次背脊挺立的僵硬,他少年时经历过的危险也让他有了比同龄人更加警觉的意识,握着轮椅手柄的手一掐,“有什么事?”

阿次正要侧身告之的这一刹那,他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带着风帽的人迅速跑开消失在窄窄的小巷中间。

那突然消失的人,让阿次心中本来不太好的预感忽然变成了惊骇!

“快离开这个位置!”阿次大喝了一声。

阿福奋力将轮椅推着,“让开让开!”

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阿福努力避让着行人,奋力推着轮椅往前奔。

他没有奔出几米远,陡然之间,剧烈的浓烟从他身边的,临街道的一家店铺里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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